跟着他的小厮和侍卫,直到半夜才返来,林总管是单独一人骑着快马赶返来的。
大寒和大雪欲哭无泪,您还不如给我们改成小寒和小雪。
即便只是暂居,罗绍给罗锦言遴选的丫环婆子也是精通文墨的。两个丫环别离拿着小笺,念出上面的字。
林总管比估计中返来得还要快,守门的看到他吓了一跳,温文而雅中透着夺目的林总管,此时蓬头垢面,嘴唇上起了几个大泡,双目尽是血丝。
“老爷让新调畴昔的几个丫环,个个都是水灵灵的,但几位恩公只让她们端茶倒水,就连铺床的活儿也没让她们做,常日里她们就在隔壁待着,听到有人要水要茶,这才畴昔服侍。”
凌晨,一脸惺忪的罗锦言被夏至唤醒:“蜜斯,知县大人亲身来了,传闻是专为崔起的案子来的。”
常贵媳妇看一眼夏至,悄悄退了出去。
夏至点头,肯定隧道:“我问过远山,他说老爷没让人报官。”
夏至苦了脸,蜜斯爱美,老是不肯穿木履,老爷晓得又该心疼了。
但是罗锦言已经不睬她们了,提笔写了两张“小寒”和“小雪”的小笺,夏至看一眼大寒,大寒只好哭丧着脸出去叫了两个小丫头,把写着新名字的小笺交给她们。
大蜜斯如果出事,他就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没有效。
罗锦言用力点头,真好,还是夏至善解人意。
看清楚面前穿戴大红大氅的小女人千真万确是大蜜斯时,林复兴终究长舒口气,眼中模糊有水光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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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年来往于行唐和昌平,庄子里的人都熟谙他,却还从未见他如此狼狈,有晓得内幕的就冲他喊道:“林总管您别焦急,老爷和大蜜斯都没事,好着呢。”
林复兴像妇人似的在内心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连衣裳也没换便急仓促去了罗绍的院子。
罗锦言轻嗯,拿起羊毫笔,持续练字。
罗锦言坐在黄花梨炕桌前写字,她写了两张小笺,笑盈盈地别离递给炕下奉侍的两个丫环。
常贵媳妇谢过,只坐了半个身子,接着说道:“山房那边的人说了,几位恩公只是第一天多喝了几杯,接下来便只吃肉不喝酒,方四爷有些不欢畅,嘟哝了几句,说甚么老七不在,我们少喝一点儿他也不晓得,被张大爷喝止了。”
罗锦言俄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林间巷子上,有一串足迹,一串浅得不能再浅的足迹。
她只要七岁,身形纤瘦,一脚踩上便是两寸深浅,而那只比她大一倍的脚,却只是留下浅浅的印迹,那印迹极轻,似是一阵风吹过,便能消逝无踪。
罗锦谈笑着点头,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对劲:“新......名......字......”
还没走到门口,劈面正碰到罗锦言在几个丫环婆子簇拥下走出来。
“山房那边的人还说,明天林总管也让人去问过一样的话。”
罗锦言摇点头:“改......了......”
多好听的名字啊,大蜜斯如何就给改成大寒和大雪了,这如果叫出去,还不让人笑死了。
罗锦言微微颌首,指指炕下的小杌子,表示她坐下说话。
“知县大人到的时候,大门口还没有扫雪,没体例落轿,守门的老苍头正要扫雪,知县大人却等不及,让肩舆停到角门。倒夜香的、送菜送肉的,一大早便在角门收支,那边的雪就是没扫也给踩平了。这位知县大人还真是心急,竟从角门进了庄子。”
林复兴面红耳赤:“大人,这怎能怪您?愧煞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