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略一思考,道:“明天恐怕要请岳大人冒一次险了,此事非同小可,事体贴滦数千百姓性命,还请大人速持久计。”
那小厮道:“是……是,城中几口井本日都如许,小的冲茶前滤了好久才用的。”
岳青云也是久经宦海,此中短长天然清楚,迁动一城数千住民本就不是易事,又是无旨行事,弄不好杀头的罪都有。他将手一摆:“郡主请内里说话,此事容再参议。”
乌从昭道:“回禀陛下,本日钦天监的‘八方地象仪’忽有异动,臣亦卜得‘大壮’之卦,青龙临坤宫,内乾金临月建旺地,而动克震木,震木受克而动,动而必震。”
简朴商讨了防备之事,并奉告岳青云留意地声等征象,卿尘出了怀滦府衙。人刚上马,见早已暗沉的北方天涯一片奇云当空,姹紫嫣红诡异万分,少顷天涯一片敞亮,蓝红色的寒光照得空中发白,连人的发须都清楚可见。她心中一沉,诸象大异,怀滦怕是难逃这场灾害了。
“是。”卿尘淡淡应下。
乌从昭道:“不错,当是怀滦、永安等地,离天都不过百里,地象仪既然示警,申明能够已有处所产生非常,只是金珠未落,想来尚不严峻。”
钦天监因掌管监天事件,在朝中很有些超然的意味。乌从昭未着朝服,一身长衫显得极萧洒,仙风道骨,声音稳而清平:“臣拜见陛下。”
孙仕忙安排摆驾,卿尘随驾祁露台,见八方地象仪一方水纹不住颠簸,她推断方位问乌从昭道:“看这模样但是天都西北一带?”
首山毛峰那是好茶,卿尘心中灵光一动,见岳青云不悦,拦住道:“大人且莫怪他,但是水不对?”
天子问话,不能不答,不能不说,就在这一顷刻的安寂再也不能保持时,孙仕站在殿门侧俄然禀道:“陛下,钦天监正卿祭司乌从昭有急事求见。”
那上茶的小厮不知出了何事,吓得神采都变了,扑通跪下道:“是……是小的泡的。”
卿尘端倪微凌,俯身道:“卿尘不敢妄言,是以要去怀滦才知真伪。”
卿尘一起辛苦,先饮了口茶,尚未答话,俄然皱起了眉头,细看茶水。岳青云见她神情有异,一品盏中茶水,入口又苦又涩味道奇特,怒道:“这是谁泡的茶?”
天帝抬抬手:“卿有何急事见朕?”
卿尘闻言一惊,钦天监的八方地象仪是为测地动而制,一旦呈现非常,便申明产生天灾,更何况乌从昭的卦象鲜有失算,若当真如此,便是朝中一件大事,立即对天帝道:“陛下,请答应卿尘至祁露台一看。”
寻来几名百姓相问,知此地几日前连下滂湃大雨,接着便越来越热,往年此时还带着春寒,现在只一件单衣便过了。
谢经同别的三名侍卫跟在卿尘身后,很有些摸不着脑筋,只见卿尘走了几处,直奔怀滦城府,求见郡使岳青云。
卿尘端倪一敛,唇角勾起含笑,深深拜下:“我替怀滦百姓谢大人大恩。”
“这是甚么茶?”岳青云喝问。
纵马急驰,官道上扬腾飞尘满天,一行人赶到怀滦已是傍晚。路经荥江,遥看江水无风自起澎湃奔腾,旋涡深绕,江潮击在堤岸上,溅起波浪高涌,阵容惊人。
卿尘举目天涯,只见阴沉无垠的空中遥遥呈现一带黑蛇般的乌云横亘不散,其色深浓如墨,与澄彻的天空清楚相衬,令人感遭到一丝非常的气味。她想起之前曾听过地动云的说法,秀眉舒展,在旁深思一会儿,对天帝道:“陛下,天象生异,很能够大灾将至,卿尘想去怀滦城看看,如当真有异,也好使百姓迁避,免受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