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姝不知炉鼎是甚么意义,但夜氏在听到陈琅口中的话后,面上涌起了抹不平常的喜色潮红,两眼圆瞪,内心已经是恨极。
“小娘子,你在内里听得也够久了,该是晓得我们的来意了?怪只能怪你们母女俩为阴时阴日出世,生来就是供修士享用的炉鼎。”小长生堆栈的厨房里,早就换下了喜袍的陈琅,站在了厨房的灶台边。
那几名仆人手起刀落,鲜血溅落了一地,缓缓渗入了法阵。
“不要喊她大娘,她不配。岳青城你个牲口,你当年棍骗了我,现在连我的后代也不放过。”夜氏心神崩溃,她硬声咬断了舌头,口中的唾沫如同一枚利箭,射向了陈琅。
“你一介凡人,即无灵根,又无奇遇,命就如草芥蜉蝣,岂能成仙。看在你我昔日交谊的份上,留你一具全尸,”陈琅嗤之以鼻,他已经是练气小成之修士,能看出别人是否具有灵根,岳文姝除了是阴时阴日出世,身无半点灵根,连做人炉鼎的资格都差人一等。
瑰红色的血从少女的脸上滴落,她的嘴边是一抹诡异的笑容。法阵上收回了“吱嘎”的如同老石磨被人鞭策般的声响。
“世人都说神仙好,我道神仙最无情,”火光当中,岳文姝大笑着,衣发鬓角在孽火当中,寸寸化为灰烬,神识垂垂恍惚。
他松开了手,朝着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们都抽出了腰刀,只待岳文姝有任何异动,就要脱手斩杀。
“管家,不是说,灵石加上阴日阴时的女子血,就能启动法阵,会聚灵气的吗?”陈琅疏忽岳文姝的哭喊声,盯着法阵。
六婶颠着脚跑了出来,看到了周边整齐的安排,四人抬的花轿和骑在了高头大顿时的新郎已经近了,她只得又跑回了堆栈。
“拿开你的脏手,”岳文姝的脸上木然,两眼直视法阵,森冷到了顶点的语气让陈琅遍体生寒。
“你明知我早已和人订了亲结为了道侣,还在那边胡胡说事。牢记归去以后,岳文姝的事毫不能泄漏出去,”早几日还在了花前月下,摩挲私语的男人的身影,寸寸龟裂开。
王婆手上的扫把快速被抽走,堆栈里奔出了个穿戴新嫁娘衣服的少女,浓眉大眼,挽了个单股发髻,手起扫把落下,力量大的惊人,扫把照脸劈下,血印子爬上了王婆的脸。
“文姝,徽城偏僻又多盗贼,住着也不安生。我想在县城买了处院宅,接你和岳母畴昔住,需用你俩的八字来合宅院的风水,”岳文姝蓦地睁大了眼,半月前,陈琅惺惺作态的问去了她和母亲的生辰八字。
岳文姝如行尸般走到了灶台,跪倒在地,脱去身上喜服,暴露了雪缎裁的里衣,将喜服盖在了娘亲的尸身上,朝着夜氏的尸首拜了三拜,手探向结案头的菜刀,架在了白净的脖颈上,“陈琅,我问你,你可曾爱过我?”
灶台被清理洁净了,灶基上是个空心的八卦图文,上面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边角上,摆放着几块玄色的石头,石身上模糊泛着红色的暗光。
六婶没体例,只得差着伴计在门口摆上了香案,香炉以及供奉用的肉食酒水,再陪着岳文姝整治面子去了。
“金甲术!姝儿,为娘对不起你,下一世,你要投胎生个好人家。”夜氏见了光环,口中含混不清,寂然地坐在地上,想不到陈琅年纪悄悄,已经是练气小成。
“陈琅,你既是修真之人,该传闻过隋云岳家,姝儿是岳家以后,你们如果动她分毫,岳家的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夜氏久病多时,年青时清秀的鹅蛋脸上,脸颊深陷,她的灵根早在十几年就被岳家阿谁毒妇伤毁,灵力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