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快逃。此女命格诡怪,阴时阴日出世却又身藏异火,”管家伸手想要去拉陈琅,何如脚下的冰寒阻绝了灵气运转,熔金销骨的火苗劈面而来,瞬息之间,就是连筑基期的初级修士也难以抵挡。
“一介筑基难成的散修,还敢逞能,”陈琅周身立即构成了个椭圆形的光环,那光环看似微小,却有奇效,那枚血肉恍惚的利箭,只是让光环稍变了形。
一天下来,没有长辈筹办婚事,岳文姝单独应酬,也是饿了,撩起了喜帕,唤了声:“六婶?”
“三少,莫要惶恐,夜氏一身的灵元都已经被岳青城吸尽,用她的血还不敷,得用阴时阴日的处子精血。”管家取出了一本《法阵大全》,翻看后解释道。
“你明知我早已和人订了亲结为了道侣,还在那边胡胡说事。牢记归去以后,岳文姝的事毫不能泄漏出去,”早几日还在了花前月下,摩挲私语的男人的身影,寸寸龟裂开。
瑰红色的血从少女的脸上滴落,她的嘴边是一抹诡异的笑容。法阵上收回了“吱嘎”的如同老石磨被人鞭策般的声响。
几个穿戴整齐的大脚婆子抬着红色的喜毯,在小长生堆栈门口铺放大喜之日要用的器具来,竿挑起了红灯笼、贴好香烛上的喜字、粉彩酒壶一字摆开。
陈家的这些仆人都是后天顶峰的小妙手,被他们制住了双手后,夜氏底子有力抵挡。
帮手的婆子们趁机拄着扫把,偷懒叽喳着:“呸,另有那么狠心的女儿,当娘的还在病床上躺着,就急巴着要嫁人。”
“一堆长舌妇,也不怕下了天国被鬼差勾去舌头,”岳文姝喘着气,将扫把放了下来。
“娘,他在说甚么?甚么修真,甚么炉鼎,爹爹,另有大娘…”文姝痴立在旁。
“仙者,一跺让六合为之色变,一息可气吞国土,一手可遮天蔽日,一瞬让白骨生肉。”陈琅堕入了旖旎痴妄中,法阵再次闪现了诡异的红光。
说话的是名四旬开外尖嘴鼠目标中年男人,眼带恶毒。
岳文姝如行尸般走到了灶台,跪倒在地,脱去身上喜服,暴露了雪缎裁的里衣,将喜服盖在了娘亲的尸身上,朝着夜氏的尸首拜了三拜,手探向结案头的菜刀,架在了白净的脖颈上,“陈琅,我问你,你可曾爱过我?”
陈琅和管家面露婪色,围在灶台旁,法阵上收回了阵亮光,亮光闪过后又黯了下去。
“三少爷,您别急,整间堆栈就剩我们几人,不如您先去行了洞房里,财色兼收,岂不快哉?”陌生的男声里带着几分戏谑。
岳文姝游移着,迈出了门槛,才刚走出房门,就瞧见了六婶扑倒在院落的石径上,一碗桂花汤圆洒了满地,鼻端下已经没了气。
“成仙如此之好,不过你弃我如鄙履,视性命如草菅,”岳文姝点头苦笑,“如果有来世,我亦要学你,断绝俗念,问道成仙。”
“修真成仙之人,心有济世之大爱,断无俗世之小爱,”陈琅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法阵。
目睹娘切身故,岳文姝如遭雷击,整小我仿佛痴傻了般,她的肉痛到了顶点,眼里火辣干涩着,榨不出一滴泪来。
灶台被清理洁净了,灶基上是个空心的八卦图文,上面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边角上,摆放着几块玄色的石头,石身上模糊泛着红色的暗光。
“成仙?世上真有神仙?成仙又有甚么好处?”岳文姝点头不止,锋利的刀口已经割开了道血痕,血落到了法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