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喝声中,一群人呼啦啦从粮米行中冲了出来,一个个手提棍棒,恶形恶状将那瘦子围在中间。
就在这时一声吼怒响起:“赵二!决哥才不见几天,你他妈的就敢占他产业,真不把老子放眼里了?”
“砰砰砰……”
这群人恰是陵城中的地痞。
“啪!”
乡民呆呆看向招牌,眼中一黯:“我不识字……但你打我儿子,必须给个交代!”
普通人是进不了雅间的。
“你觉得老子凭甚么去交友你?你不过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废料!李县令一调任,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这块肥肉,好笑你还张狂仍旧、觉得谁都会惯着你,真是不知死活。哈哈哈……”
杜决嘶声痛骂:“赵二邢虎,小爷跟你们拼了!”
见这少年如此威猛,其他的地痞吓得魂飞魄散,那里还敢逗留?棍子一扔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赵兴业却拍了拍额头,哈哈一笑看向杜决:“决哥儿,对不住了。我看……你这就去把房产地契拿过来吧,免得哥哥难堪。”
“他只要一小我,上!”
就在杜决爹娘离世以后,赵兴业却主动和杜决交友,酒色开路极对杜决胃口,也不谈粮价的事,两人很快打得炽热。
杜决咬牙道:“二哥,明天我去借点银子再来回本,你放心就是。”
人们一愣,扭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瘦子大步跑了过来,劈手夺下那乡民的扁担跑向赵兴业,赵兴业一声冷哼躲进店中。
叫韦文轩的瘦子心惊胆颤,却看向地痞前面的赵兴业,脖子一梗:“是不是你害了决哥,不然他如何会失落?”
一天糊口所需都要趁着风凉出来采办,而那些卖菜卖柴卖山货的乡民更是天不亮就赶了过来,只为占一个好点的位置,卖完以后买点粮米油盐早点回家,如果有充裕,还能给家里小孩带一包糕糖。
“爹,我要吃糖……”
到了这时,杜决如何不知掉进了骗局……
坐在杜决中间的白衫公子站了起来,叹道:“决哥儿,看这模样你也不筹算玩了,我们的帐……”
杜决固然只要十八,倒是“杜氏粮米行”的店主,天然进得去。
见赵兴业如此放肆,人们连连点头就要散去,另有人喃喃道“杜决也没这么欺负人”……
那瘦子正冲要出来,一看店头招牌,又是一声吼怒,踮着脚扁担几戳招牌掉了下来,他捡起招牌在膝盖上一磕撅成两截,扔到地上一脚踩住,扁担一指怒骂道:“赵二,给老子滚出来!”
“砰!”
但民气的炎热却在赌坊中越演越烈。
不知甚么时候,本来守在雅间外的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出去了,他们见刑虎点了点头,嘿嘿一笑冲向发疯的杜决,从背后一腿蹬出,杜决顿时扑倒在地,被两个大汉摁住。
大厅中,赌徒们攥着银钱,通红的双眼盯着骰盅,大声喊“开”、亢奋不已,狂热的声浪就连二楼雅间都能闻声。
杜决面前一黑寂然坐下,一个轻纱女子赶紧将茶水递给杜决,柔声道:“杜公子,下把你必然会赢……”
赵家在陵城财产极大,也开有粮米行。
但只听一声怒喝,阿谁肮脏少年直向身前地痞冲去,肩头一沉,轰然闷响中那地痞巨震飞退,少年伸手接住落下的棍子狠狠一抡。
“我杜决说到做到!”杜决起家恨恨道,又瞥见骰盅里的三个一点,怒道:“太他妈的邪门了,连开十几把小……”
“砰!”
“噢!”
众地痞一愣、不知所措,却听赵兴业的嘶喊传来:“愣着干吗?打,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