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有些惊奇地问道:“你反对他进宫当侍卫吗?我看他挺机警的,胆量也够大,说不定又要讨我皇阿玛的喜好。再说君无戏言,我皇阿玛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忏悔的。”
胤禟闻言便揪了揪锡若的耳朵,笑道:“闻声没?在你九爷十爷跟前少打草率眼儿!转头看我不铰了你的舌头换给我们家鹦鹉去!”
老康在派人调查了色尔图和都锡图的犯警情状以后,均如胤祯所请措置,将这两个赃官撤职严办,另派了巡抚噶什图领受西北军需事件,而胤祯这个“大将军王”治军严格的名声也立即传播了开来。
胤祯的信里固然没有明说本身的不满,锡若却仍旧能从他的字里行间读到某种郁躁的情感,赶紧去信安抚他了一番,说他在西北军是初来乍到,老康更加倚重几位熟知本地环境的将军也在所不免。
这天九阿哥和十阿哥一道进宫里来存候。和锡若遇见了以后,九阿哥便将他拉到一旁问道:“十四弟在火线或是他家里短了甚么用的,奉告你九爷一声。我晓得他跟你恨不能一日一信,跟我们这些兄弟倒只是隔时才来个信。真是可气!”说着忍不住忿忿地拍了锡若的脑袋一记。
不过话虽如许说,锡若内心也明白,老康对十四并不是百分百地放心。先前为了胤祯党附八阿哥的事,老康对这个从小爱好的十四子也有了很多定见。幸亏胤祯坦白勇敢、总敢言人所不能言的性子很对老康的脾胃,也很合所谓的“满洲旧俗”,即“见义必赴,临阵必先,若征兵选将之时,己不得与,则深觉得耻,或以疾病衰颓,而卒于床第间老婆之手者,则以不得致命疆场,为有生之大恨”如此。
锡若每天坐在老康身边,把内心的小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想得却都是如何为胤祯争夺一条安稳后路的事,当不当天子倒还在其次,但是必然要让他避开阿谁悲惨的结局,一时候倒把先前分歧将标腔调剂为“支撑十四弟”的八爷党给健忘了。
十阿哥却在中间哼了一声说道:“九哥,你听他胡说呢。我就不信老十四跟他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锡若一闻声永福要当侍卫这事,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皇上不过是一句戏言,小孩子不懂事竟然就当了真。现在隔几天就要吵我一回,我正头疼着呢。”
锡若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怕他胆量太大,在宫里头闯出祸来。又不像我当年,另有老迈和十四爷罩着……”说着又朝胤禩看了一眼。
胤祯收到锡若的复书以后,立即奏请将色尔图严核定拟,另派贤达的大臣办理军需。紧接着又弹劾都统胡锡图领兵赴青海时,沿途索诈官吏,骚扰百姓,进藏之时,兵无规律,粮米不可节流,马畜不可珍惜,乃至人马伤损,请将胡锡图撤职严审。
胤禩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我传闻十六妹现在还经常到明珠府里去看望。你阿谁小侄子永福也教皇上看上了,说是要汲引进宫里当侍卫?”
“这倒是……”胤禩如有所思地说道,“现在宫里头也不是甚么好处所了。”说着不知又想起了甚么,又暴露一个淡笑说道:“当年十四弟跟你如许的混世魔王,今后怕是都没有了。连我额娘当年宫里的人都不知跟我诉过多少回苦了呢。一会儿儿是推开门上头会泼一盆水下来;一会儿儿又是靴子里多了一只小虫子,一穿出来就闻见一股子怪味儿;一会儿儿又是……”
锡若看着这个现在益发显得温馨内敛的八皇子,心中涌起一阵久违的暖和感受,便朝胤禩笑道:“老迈放心,我虽长年在皇上身边办差,可福琳替我管家管得不错,家里头也还算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