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木牌,柱子仍然感到茫然,可惜黑袍男人早已消逝无踪。身下的船在这时微微一震,渐渐调转了头,来往时的路归去了。
这两人面孔都很生,看上去不像是四周村庄的村民。
“柱子啊,我家孙儿最喜到河边游水,要劳烦你常日里多照看啰。”
大乌鸦变的黑袍男人不耐烦地把锁链抖得哗啦啦直响:“她既是自戕的,身后便不消过何如桥,直接送到枉死城关押,等着原定的阳寿耗尽,且把怨气消磨洁净,才气去投胎。”
一复生,二回熟,柱子这一次不再那么惊骇,在远处察看了会儿,才渐渐走了畴昔。
他的面貌开端窜改,脸上刀刻般的皱纹垂垂淡化,灰白的头发重新变成青丝,跟着一声轻叹,已经停止起伏的胸口也再次开端跳动。
他躲进船舱,时不时望一眼岸边,等某次再转头时,发明杜老头身后竟然又站了一名!
两只幽灵到了一块,立即从木呆呆的状况变得凶厉,相互仇恨地瞪视,剑拔弩张地随时都能打起来!
他大袖一甩,便见一道黑光飞了过来,落到了柱子手上。
“排好啦排好啦!”
对方却像是底子没听到他这一说,俄然叫道:“对了,差点忘了一事!”
杜老头以极慢的速率摇了下头:“没……到……时候。”
柱子听得又是何如桥,又是枉死城的,心中更是惊骇,抖颤着声音问道:“这这这里莫非是阴曹地府?”
柱子赶紧点头承诺:“杜爷爷,我晓得了。”
柱子有苦说不出,也只能罢了。
……
柱子呆呆地站在船上,只见过桥后,有六条宽广的大道延长至远处,无数死魂挤挤挨挨,却悄无声气的,在这六条路上走着。
柱子嗫嚅道:“我……我……不干这差事行不可?”
柱子一共活了八十一岁,除却前面二十一年,做了整整六十年的摆渡人。比及大限到来的那一天,他仍然坐在他的船上,听着怒龙河轰鸣的水声,神情平和安祥。
……
柱子吓得不敢再问,看着那两位长得极可骇的鬼差将人拖走了。
柱子见此景象,有些忐忑地问道:“两位鬼差大哥,要把他们抓到哪儿去?”
柱子模糊见光临去之时,那一向跟个木桩子一样无知无觉的张大丫曾朝他望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柱子悄悄松口气:太好了!不消长时候与幽灵同处一船了。
一只只神采恍忽的幽灵在桥边排成了长串,一名老婆婆正站在桥上,拿着汤分给众鬼。
心惊胆颤地解开船绳,如果他必定摆脱不了摆渡人的职责,那么现在他只想快点把这些幽灵送到地府去,交差了事。
柱子表情非常庞大,好一会儿才开口回道:“您老要不先进船里坐着?”
黑袍男人大笑出声,柱子倒是大惊失声:“我还要到这里来?”
重新到了那条死寂的大河中后,此次船未行多久,便停在岸边,两只手持长叉、青面獠牙的鬼差上船来,抓住那两个浑身血迹的幽灵就往下扯。
第二次见到幽灵是在半个月后,岩上村有一户姓杜的人家中白叟去了,他还去随了份礼,等坐完席踏着月色回到岸边,就见那死了的老头也立在了拴船的木桩子旁。
其间所见所闻,或是跌宕起伏,或是百转千回;或是平平平淡,或是肝肠寸断。各种经历,都化作感慨存于心中,于独处之时暗自咀嚼,化为本身的感悟。
柱子一惊,探出头去,然后就被吓得重新跌回了舱内!
本来人死以后是如许的景象,那六条道连接的便是六道循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