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也忙道:“祖母,这娘亲也是护犊心切罢了!”
佘笙面色岿然不动,摇着轮椅在青石板路之上收回吱呀作响的声音,到了顾延前边哈腰捡起了簪子,细细看了下道:“这簪子的成色连我府中的烧火丫头都不奇怪戴。”
“护犊心切?哪门子的犊!阿欢与你才是她今后可依托之人,可她呢?昨日里老身陪着九皇妃去黄山之时,她竟听任阿欢不管不顾,这等娘亲你留着何用?若不是她嫌弃阿欢生出来光阴子差,给阿欢娘亲用了延产药物,这阿欢娘亲又岂会年纪悄悄地就去了?累的阿欢落得了一个灾星之名!”
“顾相爷将这簪子一扔出来,你便言这是证据,我且问你,这一根小小的簪子算何证据?”
佘笙接过帕子擦动手,这股子火油味道又引得她一阵咳嗽。
明夫人这下子也明白了过来,一根簪子算甚么证据?倒是这张雁儿一口咬定是佘笙所为让人有些生疑了。
明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内心,忙说着:“雁儿,快些道个歉。”
张雁儿看着顾延的神情不对忙说道:“顾相爷,她是凶手,你如何能这般护着她呢?”
顾延见她将簪子拿了起来,忙上前一把将她手中的簪子夺过,递了一条帕子给她道:“细心擦擦手。”
明夫人忙说着:“这簪子是我给的雁儿。”
张雁儿怒道:“何时主子说话的时候轮到一个丫头顶撞了?”
这明夫人便开了口说着:“此事也是我们明家的事情,佘坊主只是客人,说这些话也很有失身份!”
小梨听着这话,眼神当中带着些落寞,忙往着佘笙身后而去。
佘笙当作未闻普通,所谓家丑不成传扬,这明老太君是不把她和顾延当作外人呢?还是真被明夫人给气胡涂了。
“真恰是愚笨至极。”苏珍仪的声音从她房中传来,门吱呀一声翻开。
顾延看着明光说着:“这张雁儿如此诬赖佘坊主闺誉清名,仅仅赶出府门怕是不敷吧?”
“来人呐,将这张雁儿给我赶出府去!”明老太君发声道。
“你无端骂人何为?”张雁儿说道着。
同为茶商,明光听过很多对佘笙的风言风语,她性子凉薄,对于与她倒霉之人的手腕甚是高超。
佘笙凉薄而道:“别逼着张蜜斯了,张蜜斯安知我这房中有簪子的?这根簪子于本坊主来讲是算不得甚么,但于张蜜斯满身穿戴来瞧这簪子亦算是贵重之物了吧?”
张雁儿惶急道:“这簪子之上感染了一股火油之味。”
佘笙听着小梨这话也不拦她。
未曾想过此中另有这一遭。
佘笙低下头,用着披垂着的头发遮住了她清癯面孔,从琐细的发丝见她能模糊见得些苏珍仪的大气容颜。
明夫人这会儿倒是脑筋灵清了起来,扯着张雁儿的衣袖,叮嘱道:“雁儿快给佘坊主道个歉。”
“老太君!”明夫人急了。
传言是传言,明光未曾亲目睹过,只是他也怕佘笙真对张雁儿脱手,这张雁儿虽笨拙了些但也是他远亲的表妹。
“恩将仇报?”佘笙嘲笑着道,“原说这是明家的家事,本坊主身为客人不得掺杂,但此事冲着本坊主而来,我便不得不说,张雁儿你真当这明家老太君与你普通笨拙吗?”
“这,她,她可雇人……”张雁儿现下恍然大悟了过来,用这簪子做证据是一点都站不住脚。
佘笙倒是在乎着明光的神情,他那神采当中除了劳累以外还添了一丝心疼之色。
明老太君听着这话,气的人直颤栗,跟着明光厉声言着:“这张雁儿竟笨拙到如此境地,本日你若不赶她出府,那边让老身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