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得母亲奖饰,心中格外畅意,遂叫了莺儿叮嘱厨房,命晚间做薛蟠爱吃的几样菜,度其口味,增删配菜,于火候要紧处细细申明,如常日无异。

一句话噎得苏掌柜无话可说,只得解释说烈火油是一种燃料,攻城时候有奇效,也可辅以制作各种火器,现在朝廷在北边用兵,只怕是用获得的。

苏掌柜不晓得又等了多久,方见方才那婆子跟一个丫环过来。那丫环生得眉清目秀,眉间一颗红痣,苏掌柜的不由很多看了几眼。却听那丫环对他说道:“掌柜的请回吧。我们大爷说天晚了,家中多有不便,也就不虚留掌柜的了。误了宵禁,反而不美。”

薛阿姨面上显出欣喜之色,高兴地将宝钗搂在怀中。宝钗就势腻在薛阿姨怀里,由着薛阿姨用手摩弄着头,那刹时只感觉幸运之至,满足之至。

香菱有些不美意义地笑着答道:“见女人说的头头是道,层次清楚,我内心就记着了。”两个女孩子手挽动手,嘻嘻哈哈地回房向宝钗复命。

开初倒也像模像样。薛阿姨在里间里听着,不住地欣喜自家儿子终究有些要懂事的迹象了。谁知几杯酒下肚,苏掌柜顿觉肝脑涂地,不住出运营策,薛蟠却又开端不着调起来。

不晓得多了太久,薛阿姨笑着拍宝钗肩道:“你且起来。你哥哥只怕夜里返来用饭,且让我把饭叮咛下去。”

宝钗自幼得父亲看重,早早为她延请了从宫里放出来回金陵客籍养老的孙嬷嬷学端方。她见孙嬷嬷虽未嫁人,然去处文静,意态安闲,闲来或做女红,或焚香操琴,或读书习字,既无夫君公婆之累,又无姑嫂妯娌之争,宗族中人又敬她身份,无人敢冲犯,雍和整天,岂不美哉?是以宝钗从谨慎中就暗有羡慕之意,对其恭敬非常。

现在见薛阿姨说宫里头放出来的女子有多么多么苦,宝钗心中不免大不觉得然。暗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人间人皆以嫁得快意郎君、和繁华之家攀亲为善,但这些出嫁的女子当真就没有烦恼吗?

一处铺面的卖力人俄然撂挑子,重新分派调剂人手自是不免,薛蟠已经焦头烂额,却还要听薛阿姨的抱怨:“论理,如果家里有甚么难处,或大哥回籍,我们做店主的必定会置酒摆宴,再送些程仪。这姓苏的走得如此急,必定是有甚么不当之处,自知被人看破行藏,故连夜出逃。我本来还感觉你mm太太小题大做了些,由此来见,竟是救了你。你学做买卖这么久,还这么不知忌讳,今后怎生了得?”

宝钗闻言,恋恋不舍地起家说:“这等小事何必劳累母亲?打发莺儿去厨房说一声就是了。就是母亲不放心,另有我呢,哥哥爱吃甚么,我尽晓得。”

香菱见一席话奏功,脸上不免暴露镇静之色。正在这时,莺儿走过来,笑着说道:“香菱,你如何去了那么久。莫非你又在掉书袋了?何必和这类人多费唇舌?”

苏掌柜见薛蟠情意热切,心中也非常镇静,正欲随他一起出门,好一展胸中抱负,俄然见一个婆子走过来拦在马前,言说女人要薛蟠归去,有要紧事非在此时说不成。

谁知那苏掌柜却另有来源。他本是世代从商,替薛家做事的,前些年妻室和儿子前后染上时疫而亡,今后脾气大变,竟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教派,一心一意顺从教中唆使行事。他貌似忠诚,实则欺负薛蟠年青不知事件,鼓动他夺下西山那块出脂水的地盘,原没安甚么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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