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让纳特尔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气愤和烦躁,他大吼一句,完整吓住了喋喋不休的母亲。
他想分开这里,他想去好莱坞,他想去拍电影,他想成为一个明星……
一个单亲母亲,拖着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在这类混乱肮脏的处所,能有甚么将来?
在客堂的电视机旁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的男人便是这农舍的仆人,但他看上去可一点也没法和慷慨仁慈沾边,反而另有些凶神恶煞。
以是,纳特尔固然是一个眼线能遍及大街冷巷的“动静通”,但他临时没有称王称霸的动机。出于本身肤色和帮派权势考虑,纳特尔插手了霍恩。很快,他就仰仗本身的气力,获得了霍恩的重用――他给他带来的好处,可不是那仅仅几车货能对比的。
但不晓得为甚么――或许是吸毒导致的古怪幻觉――纳特尔发觉到,菜头看向他的眼神里,那丝脆弱的依靠不见了。
久而久之,菜头变成了纳特尔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的小尾巴,他仿佛在这个处所只能找到他这么个能够信赖和依靠的朋友。每当他用依靠的眼神看着他时,纳特尔心底就会有一种满足感,他感觉本身起码胜利了,固然他还没法从真正意义上做到庇护本身的家人,但他起码能够庇护本身的“小弟”。这让他感觉本身八岁以来做出的挑选是精确的,他正在逐步变强,逐步长大,也总有一天,他能庇护本身的家人,真正的。
但是,纳特尔没有想到,西奥罗德竟然会提早返国。洛杉矶的小餐馆千千万,而他们,竟唯独在这么一家相逢。
或许他们两人就是如此,他永久低着头看着空中,而他永久抬着头,挺直了腰板,望向天空……
他胜利了,再也没有人敢到他们家撒泼,再也不会有人打着他mm的主张,再也没有人敢在大半夜给玛姬家断水断电,或者在半路上掳掠一个白叟的手提包。
纳特尔靠在墙上,低着头,余光里,他看到西奥罗德一脚踩在墙上,双手插/进卫衣口袋里,抬着头看着天空。
阿谁时候,趴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纳特尔就明白了,前所未有的明白。
纳特尔并不晓得本身的酒鬼父亲是甚么时候分开这个家的,在他幼年时恍惚的影象里,他只记得每天早晨回家,他是如何对本身的母亲和他又打又骂,仿佛在本身的妻儿身上宣泄了本身在外遭到的气和苦闷,第二天本身就能成为一个胜利者。
固然他将那两小我的老婆孩子都绑了过来,但他从一开端就没有想过要对他们如何样。他只想让他们看着,看着他们狗屎丈夫/父亲被揍得体无完肤。当然,纳特尔也能够直接挑选在他们家动手,毕竟不管他们如何惨叫,他们的邻居都会无动于衷,就像当月朔样。
这件事情的几天以后,纳特尔便在超市里,碰上了好久不见的西奥罗德。他从洛杉矶返来了,他早就晓得,当他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刻,他就从本身遍及都会的眼线里获得动静。固然,他很想敲开他家的大门,抱着他对他说一声欢迎回家,但是他不可。
霍恩和赖斯的余孽未散,他们一向藏在暗中处养精蓄锐。他们自发得藏得好,但逃不脱纳特尔的眼睛,只是纳特尔现在还在监狱,没机遇去措置他们罢了。是的,他们必须措置掉,斩草必须除根,在帮派里混了那么久,纳特尔早就晓得这些人能有多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