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看天子提笔在纸上写了甚么,装入信封后递给他:“让军机处发一道廷寄给明瑞,本日起明瑞调任云贵总督。将这封信附上,务必交到明瑞手中。”
“传令,速将杨应琚拘系进京,交予刑部措置。”弘历神采乌青,看了眼垂首敛目标阿桂,沉声问道:“爱卿久经疆场,军功卓著,依你看此番云南的局势,该派谁继任云贵总督?”
“阿桂,你是行军之人,天然晓得随机应变的事理。难不成做个礼部尚书,就让你变成了一个冬烘?殿试准期停止,还是定在太和殿,届时朕会亲身前去考问学子。”
弘历翻开文折,细细地重新看去,阿桂瞧着天子的眉头垂垂蹙起,心下忐忑。
“门生大胆,给各位算一笔账,户部管库当中,一千万两的库银是动不得的,那是老祖宗定下的端方,预备给灾害应急等不时之需。现在征缅一役,刘藻、杨应琚两次兵败,期间破钞的银两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万。余下的两千五百万两,还要预备出八百万两给明瑞大人做此次征缅的军费。诸位感觉,撤除军费和朝廷的各项开支,国库里还剩多少银子?”
世人还是沉默不语,只听和珅道:“朝廷一年的支出,丰年约七千万两,荒年约五千万两。”
“这......”这个题目,可将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举子们难住了,一时候竟无人答话。
弘历闻言一愣,随即眉峰紧蹙,指尖轻叩着御案,像是想到了甚么。
阿桂思考半晌,恭谨应道:“主子大胆向皇上保举一人,伊犁将军明瑞。”
这边和珅中了贡士,恰是东风对劲之时;那边弘历在御书房却气得摔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