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灵话音方落,十余名氏人族男人已是自侧方的一处非常埋没的礁石后一涌而出,将三人连同悭臾和黑蛟一起团团围在了中间,随即一名手持着权杖、头戴王冠的美艳女子摇摆着鱼尾排众而出,神情傲慢地冷然开口道:“大胆人类,不但妄自入侵我氏人族所居之地,更擅杀本女王将来王夫,本女王定然让汝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龟灵上前将杨玄感扶起,见他痛苦之色垂垂和缓,心知其只是神魂衰弱,并无大碍,顿时松了口气,向少年点头道:“多谢了,长琴。”
目睹仇敌欺身,那女王倒仿佛真的是身经百战,当下先是毫不慌乱地扬起一道水墙挡在身前,同时划动鱼尾向后吃紧退去。但是就在她筹办再次对杨玄感施以音攻之法时却突然感觉胸中一窒,欲出口的歌声竟是再也吐不出来,旋即更是被龟灵随即而来的一道御水符直直地击在胸口,一口惨绿色的鲜血直直喷出口来。见女王受创,众氏人族群龙无首之下顿时乱了手脚,转刹时便纷繁被长琴所发音弦击倒在地,完整落空了抵挡之力。
“或是我孤陋寡闻,倒是未曾听闻氏人族具有治伤之能,不过传闻……氏人族秘术可令人透支生命从而短时候内晋升力量,不知是真是假?”长琴握着崆峒印怔怔发楞了半晌,终是规复了先前的安闲之色,在随口一句后倒是回身向漂泊在海中、气味逐步陵夷的悭臾走了畴昔。落空了性命交修的宝贝,悭臾本来已然奄奄一息,现在见老友走来,却还是勉强抬起龙首沉声道:“若非当初我过分恶劣天真,也不会扳连长琴你因包庇妖龙之罪被贬下界,道行尽毁。或许长琴你永久不会谅解我,我还是要向你说一句……抱愧。”
李斌目光一闪,色厉内荏道:“女王施法为我治伤,我为报恩这般做又有甚么不对!”
少年将手中古琴斜抱怀中,敛去了周身灵力,神采阴霾地淡淡开口道:“方才你仿佛是想要对我出言斥责……终归你还是将我视作了不顾火伴安危之辈了罢。”
他这番丑恶的表示天然还不致令龟灵动容,当下只是皱眉道:“这便是你出售我兄长的来由么?”
见对方固然口口声声斥责已非,但双目却直勾勾地盯着长琴手中的崆峒印,眼中更尽是贪婪巴望之色,龟灵不由讽刺一笑,道:“看来你这位氏人族女王也对族人的戋戋两百年寿算早有不满了啊,但此时看来,崆峒印的归属仿佛与你们氏人族无甚干系罢?先前你那位王夫将崆峒印的地点奉告我们,想来其目标也不过是引我几人前来此处、操纵我们的力量对于悭臾罢――竟然将本身王夫的性命也作为了算计的筹马,看来那位未婚夫在你心中的职位也不过尔尔。”
少年目中仇恨之色一闪而过,冷嗤道:“与求道无益?这与我又有何干系?想来白玉公主是健忘了我这三魂不全之人已是毕生不成成仙了罢。”
“大道三千,条条可证,别人之道又如何是我所能言说?统统俱要依托本身贯穿。”见少年还是满目茫然,龟灵略一思忖毕竟还是接了一句,“你身为琴灵化身,在乐理上想来多有建立……”
龟灵涓滴未曾将这必定将死之人放在心上,体贴的目光自始至终未曾自杨玄感身上稍离半分。固然故意助他安抚真灵,减轻痛苦,但她对这音攻之法并无太多研讨,一时之间除了封住对方五感外倒是有些一筹莫展。但是就在现在,氏人族女王却蓦地双手捏出了一个如同兰花盛开般的姿式,再一次轻启唇瓣低低吟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