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虽被龟灵施法封了五感,又被氏人族女王歌声引得真灵不稳,极其衰弱,却还是自李斌的行动中猜出了他的企图,顿时忍不住暴露了难以置信的神采。李斌忿忿然地望着他,毫无惭愧之意地大声接道:“我身为你杨家部下家将,一向尽忠职守,此次更加你二人私事落入险地、身受重伤。杨灵明显身具法力,医治我所受之伤易如反掌,却眼睁睁地看着我流血不止、几近丧命也不肯施救,如此冷血之人,又怎配让我尽忠?”
目睹仇敌欺身,那女王倒仿佛真的是身经百战,当下先是毫不慌乱地扬起一道水墙挡在身前,同时划动鱼尾向后吃紧退去。但是就在她筹办再次对杨玄感施以音攻之法时却突然感觉胸中一窒,欲出口的歌声竟是再也吐不出来,旋即更是被龟灵随即而来的一道御水符直直地击在胸口,一口惨绿色的鲜血直直喷出口来。见女王受创,众氏人族群龙无首之下顿时乱了手脚,转刹时便纷繁被长琴所发音弦击倒在地,完整落空了抵挡之力。
见对方固然口口声声斥责已非,但双目却直勾勾地盯着长琴手中的崆峒印,眼中更尽是贪婪巴望之色,龟灵不由讽刺一笑,道:“看来你这位氏人族女王也对族人的戋戋两百年寿算早有不满了啊,但此时看来,崆峒印的归属仿佛与你们氏人族无甚干系罢?先前你那位王夫将崆峒印的地点奉告我们,想来其目标也不过是引我几人前来此处、操纵我们的力量对于悭臾罢――竟然将本身王夫的性命也作为了算计的筹马,看来那位未婚夫在你心中的职位也不过尔尔。”
龟灵上前将杨玄感扶起,见他痛苦之色垂垂和缓,心知其只是神魂衰弱,并无大碍,顿时松了口气,向少年点头道:“多谢了,长琴。”
他这番丑恶的表示天然还不致令龟灵动容,当下只是皱眉道:“这便是你出售我兄长的来由么?”
“大道三千,条条可证,别人之道又如何是我所能言说?统统俱要依托本身贯穿。”见少年还是满目茫然,龟灵略一思忖毕竟还是接了一句,“你身为琴灵化身,在乐理上想来多有建立……”
听闻此语,龟灵不由心下慨叹,太子长琴身为灵宝化身的神祗,心志之坚该当远胜凡人,而现在性子竟是阴鸷过火若此,也不知先前他究竟遭遇了如何的灾害?思及当初与之相友情状,不由心中一软,和声安抚道:“并非是不信赖你,不过是心急则乱罢了……勿要如此过火,与你求道并无好处。”
少年怔了半晌,仿佛自言自语般道:“……若当真如你所言,那我之道途为何?”
固然口口声声说着与悭臾已然因果两清,但送走了曾经老友的少年现在明显表情不甚美好。跟着其拨动琴弦的行动,抢先的几名男性氏人顿时被一道肉眼可见的灵力量浪快速掀翻了出去。见其竟鲜明摆出了一副对杨玄感之安危浑不在乎的态度,龟灵急怒之下也再顾不得踌躇,当机立断地向氏人族女王直掠而上。
见对方几语间便揭露了本身的实在设法,氏人族女王神采一厉,随即却也再不粉饰本身的实在企图,掩唇笑道:“先前一名神仙向我族传下了延命之法,但必须以崆峒印为引方可。只可惜这黑龙黑蛟气力颇强,我氏人族与之战役数次,捐躯了很多族人也未能成事,若非你们带来契机,我族还不知何时方能够如愿以偿。本女王是不是应当就此向你们表达一番感激之意,比方说……给你们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