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主子叮咛。”牛先生捋着胡子道:“就让老夫做一次幕后豪杰,为炙手可热的万国商会再添一把火!”
“莫非就不能重现宋之商贾乱世?宋朝南渡以后,以四分之一的地盘赡养了天下的人丁、军队,东京繁华千古传播,靠的满是商贸,莫非就不能重现此景吗?”
“这可不成,薛老弟,你不是陈腐的人啊,阛阓上情势瞬息万变,好不轻易有机遇见面,怎能错失良机?”陆有为叹道,“传闻此次商会,连北方蛮族、西南土人、藏人、外洋茜香国、琉球都城有贩子代表要来,已不是我金陵一省一府的事情,而是全天下贩子的乱世,薛老弟岂可不来?”
薛逊押了一口茶,不动声色道:“会长九年一选,现在正式重新推举的时候,正巧各国各族贩子都在,有他们见证,也是我们金陵商行的一大盛事。陆兄放心,我虽身在孝期不能亲临现场,但也会眺望祝祷,投上薛家的一票。对了,薛家这一票还在吧?”
“他们想撇开薛家,那就让他们瞧瞧,没有薛家,他们玩儿不转!”薛逊恶狠狠道,刚放了狠话,然后软着口气问道:“先生感觉可行否?”
薛逊浅笑,看来这个陆有为和薛逊的干系的确很好,说话如此放松开阔,即便话中多有圈套,薛逊还是假装不晓得,感喟一声道:“天然,薛陆两家守望互助,我回到金陵,陆兄是第一个来看望的,这份交谊浩光铭感五内。至于商会,陆兄忘了,小弟还在孝期呢!上京是圣命难为,现在归家,正该居家静思,为家父守孝,这届的商会小弟就不插手了。”
“重商轻农,才有宋朝为蛮族所趁,中原大地生灵涂炭,继而有太/祖揭竿而起。”牛先生点头发笑道:“都说东京人怠惰,骨头软,贩子惯出来的。”按文籍记录,贸易的富强、办事的鼓起,让人养懒了骨头,才使得军队毫无战役力,三十年乱世由此开启。
“陆兄慢走。”薛逊送陆有为出了正厅大门,你推我让,礼数全面的送走了陆有为,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薛逊也情愿做个大要工夫。
薛逊狠狠捶了桌子,原身和陆有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现在第一个来薛家落井下石,公然贩子厚利,没有甚么比好处更首要的了。
“听出来了,千方百计想为我引见朱紫。”薛逊讽刺道:“没有我们薛家参与,也敢称金陵商会,还扯了外洋诸国做大旗,真是恨不得薛家倒再快些呢!”
“那依先生所见,薛产业如何?那原打算行事吗?”薛逊问道。
“陆兄,慎言!”薛逊打断道,通政司向来不是薛家的祖业,“你这动静也够通达的啊~”
“不焦急,起首通政司本就不是薛家的,还给皇家是迟早的事,现在不过做了应当做的,不敢居功,更不敢怨望。其次,薛家本业就是商贾,但也是心胸陛下,忠君爱国,薛家到底运营多年,该避嫌的要避嫌,很多处所不能再插手,天然要退。与其到时候撕破脸丢脸,还不如趁着陛下留脸面,主动退出。”薛逊老诚恳实交代道,就是不接那走门路的话茬儿。
现在,有他国贩子参与出去,一不谨慎就有卖过的怀疑,薛逊是想要回薛家的职位,可从未想过做卖民贼。
薛逊点头发笑,陆有为还不是陆家家主呢,笑道:“你们家可由不得你做主。”算是变相承认薛家成心收缩市场了。
薛逊端着茶又喝了一口,陆有为不好装看不见仆人家端茶送客,只得站起来,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搅老弟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