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猛虎走远今后,许娇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大千天下,当真无奇不有。那只猛虎本应当以麋鹿为食,却为何又将它安葬在这里?”
这一天,许娇容带着鸦头往兰若寺上香。她此次也没有带侍从,只征召了李公甫屈尊亲身为她们驾车。
跟着友情越来越深厚,李公甫与十方又都是萧洒之人,彼其间早已没了先前的客气,常常言语无忌地相互开打趣。
李公甫仓猝举手告饶道:“娘子你还是放过为夫罢!今后莫要再提甚么纳妾的事情。你也该清楚本身的脾气,如果纳一个小的入门,你内心必然会不痛快。到时那新人也一定会如何,为夫倒是必然有吃不完的苦头!”
许娇容不解地问道:“女子为夫家传宗接代乃是本分,公甫你为何要如此说?”
两人躲在巨石后向劈面张望,未几时便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吊睛白额猛虎从远处的山林当中悠然走出,口中还叼着一只已经断气的麋鹿。
“本来弟妹为了给我们许家生养后代竟要吃这么大的苦?”许娇容骇怪非常,随即感喟道,“没想到弟妹能为汉文做到这一步,我必然要让汉文好好地对待弟妹。”
许娇容固然不是平常女子,但突然看到一只猛虎,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白,双手也下认识地抓紧了身边的鸦头。
“只怕来不及了。”鸦头点头,随即又欣喜道,“不过姐姐也不消担忧,小妹固然鄙人,平常的豺狼熊罴之类却还不放在眼里。我们先躲起来,看一看来的究竟是甚么东西。”
鸦头点头道:“事情恐怕并非如此,我看那猛虎不似是安葬麋鹿,倒像是藏东西。若当真如此,说不定它还会返来。”
李公甫晓得鸦头看似娇娇怯怯,修为却已很有火候,再加上自上古月狐血脉中传承的“灵狐拜月术”与“九天迷神香”很有奥妙之处,平常练气修士也不是她的敌手,便没有担忧她们的安然,只叮咛了几句便承诺了。
李公甫鼓掌笑道:“公然是丧事!许家有后,这下娇容你总该放下一件苦衷了。”
笑了一阵以后,李公甫叹道:“看来弟妹确切对汉文情深义重,竟然真的情愿为他有身生子。”
许娇容吃了一惊,忙道:“那我们是否立即分开?”
许娇容嗔道:“只会胡说八道,我有那么凶悍吗?”
说罢便拉着许娇容躲在涧边的一块巨石后,同时在暗顶用个法诀,将两小我的气味与声音皆隔断在身周三尺以内。
鸦头代为解释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对修行的女子来讲,有身生子乃是一大关隘。在有了身孕以后,受腹中胎儿血气影响,修为会日渐阑珊,惠分娩之时更会功力全失如同凡人。等婴儿出世后,修为固然会逐步规复,但可否回到先前的顶峰状况也是未知之数。”
那猛虎叼着死鹿来到涧边,先警悟地向四周看了一番,没有发明非常以后才松口将死鹿扔在身边。它探出两只前爪在地上一阵猛挖猛刨,未几时便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然后将那只死鹿叼起来扔在坑底,再四爪并用将刨出的土推回坑中,将死鹿埋葬了起来。
李公甫讶然道:“有甚么丧事?怎地我竟不知?”
李公甫赶着马车缓缓出了金华县城,口中笑问道:“娇容你明天怎地想起来去上香?”
李公甫大笑道:“公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可见你那坛酒与李某有缘。快让你家那火工道人从速下厨,中午前筹办一桌素斋出来,待李某与那坛酒告结束这段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