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一听就明白了,曹馥固然跟曹洪一样鄙吝,但还不至于胆小到把一万套冬衣就这么贪墨了。大抵是有人预感到曹馥会仓促启程,得空细看文书,顺手给他下了个套。冬衣拖了这么长时候,已经影响到了雄师进发的路程,曹操暴怒之下,只怕不会细看,大怒之下不说宰了曹馥起码也要给他一个大苦头。曹冲细想之下,不由得佩服这个出主张的人高超,举手之劳就给曹馥下了一个套,你真要查起来,最多只能查到直接包办的小吏,归正杀一两个小吏对他们来讲,底子不值得一提。
“是吗?”曹洪这才心中大定,看了脸上挂着笑的曹馥一眼,心头火起,照着他的脑袋拍起来就是一巴掌:“亏你还笑得出来,呆在邺城玩疯了吧,这类事你都敢迟延?不如果仓舒帮你,你此次小命就没了。还笑?如何不打死你。”
“那也没找错他,就算是冬衣不缺,那他还迟了好几天呢,要不然雄师都快到宜城了。”曹冲仍然梗着脖子,一副不依不挠的模样。
曹辛说,曹洪派出的人不分日夜,差点把那匹千里马跑死,终究在第三天夜里赶到了邺城,曹馥一听杨沛来做邺城令了,吓得面无人色,半夜把刘勋的儿子刘杰从青楼里拉了出来,当天夜里就清算好该送往荆州的第一批冬衣,第二天早上仓促忙忙的办好了各项手续,中午时分就出了邺城,在路上传闻他们出邺城的第二天,杨沛到了邺城,一批在邺城横行的小霸王全被拉去关进了大牢,有几个家伙拒捕,被打得满街乱滚。紧跟着,第二批物质就上了路。
心中有了打算,曹冲到了丞相行营外,没有理睬趴在地上、急得满脑门汗珠的曹馥,先拉过一旁跪着的随行主吏问了几句,体味了一下环境,这才心中大定。不过他没有进帐去讨情,而是夺过一旁站着的军士手中的军棍,抡起来就冲着曹馥的屁股打了下去。
第十二节 曹馥
“嗯,我不归去了。”曹馥点头道,“邺城不但有杨沛,另有更狠的人呢。妈的,此次阴了我一把,我迟早要报返来的。父亲,仓舒留在襄阳还是去江夏?”
曹洪见曹馥叫得呼天喊地,心中不忍,又不敢多说甚么,只得让人用担架抬着曹馥出了大营,回他的襄阳城府第治病。他一起走一边低声的嘀咕,看着曹馥顾恤不已,不住的抹着泪,抱怨曹冲动手太重。曹馥见身边没有外人了,这才扯了扯曹洪的衣袖笑道:“父亲,没甚么大碍,仓舒叫得凶,实在打得不是很重的,只是破了一点皮罢了,找点好的伤药上一下就行了。”
曹辛一边扶着曹冲上马,一边低声说了几句。曹冲听了大惊,立即跳上乌丸名驹飞奔而去,惊得许仪等人也赶紧上马,跟在前面一起疾走。
“诺!”曹冲应了一声,又问道:“不知此次从哪个营中调人,我只要魏延的一百多人,只怕护过不过来。”
五十军棍真要打下去,固然没杀头也即是杀头了。曹洪吓到手足无措,一边要求行刑的军士拖一点时候,一边派了曹辛飞马来找曹冲。他现在有甚么事第一想到的就是曹冲,感觉只要曹冲才气拦得住暴怒的曹操,只要曹冲才气免他们家的无妄之灾,此次也不例外。
曹馥被打得哇哇直叫,固然曹冲打得雷声大雨点小,可毕竟棍子比屁股健壮,打上去还是疼啊,固然没有伤到骨头,只怕皮已经破了,几棍子下来,他能感遭到裤子已经沾到了身上。他正鬼叫呢,俄然听曹冲说到车子,脑中灵光一闪,赶紧叫道:“仓舒,仓舒,别打了,我晓得如何回事了,我晓得如何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