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才不睬他呢,一脚踹开拉着他要求的曹辛,怒声痛骂道:“志清,你有甚么好冤枉的,你胆量也太大了。丞相称着冬衣进军,已经迟误了两天,前面的几万将士都还穿戴单衣,你慢了几天也就罢了,竟然还少了一万套,更可气的是,你做得这么蠢,也不晓得每车上抽一点,竟然整车都拖走了,我问你,那一百辆车藏哪儿去了?”
心中有了打算,曹冲到了丞相行营外,没有理睬趴在地上、急得满脑门汗珠的曹馥,先拉过一旁跪着的随行主吏问了几句,体味了一下环境,这才心中大定。不过他没有进帐去讨情,而是夺过一旁站着的军士手中的军棍,抡起来就冲着曹馥的屁股打了下去。
曹操正在大帐里冷眼看着头快垂到胸口的曹洪活力,听得内里曹馥大声叫唤,又有曹冲怒骂的声音,他谛听了半晌,俄然想到了甚么,伸手拿起案上文书看了一眼,赶紧对曹洪大呼道:“子廉,快让内里停止,事情有误。”
曹冲一听就明白了,曹馥固然跟曹洪一样鄙吝,但还不至于胆小到把一万套冬衣就这么贪墨了。大抵是有人预感到曹馥会仓促启程,得空细看文书,顺手给他下了个套。冬衣拖了这么长时候,已经影响到了雄师进发的路程,曹操暴怒之下,只怕不会细看,大怒之下不说宰了曹馥起码也要给他一个大苦头。曹冲细想之下,不由得佩服这个出主张的人高超,举手之劳就给曹馥下了一个套,你真要查起来,最多只能查到直接包办的小吏,归正杀一两个小吏对他们来讲,底子不值得一提。
“如何回事?还不快说!”曹冲又是一棍子,边打边叫道。
曹操笑了,招手将曹冲叫到面前说道:“仓舒,只怕是为父一时焦急,忙中出错了。你看这冬衣固然数量不对,但车辆的数量是对的。一车满载冬衣是一百套,车也恰是两百辆,与两万套冬衣恰是符合,只怕是他怕被杨沛清算,急着出城时小吏写错数字了,应当是两万套才对。也不消特地归去查,等几天后杨沛的人到了,统统都明白了。”
“嗯,我不归去了。”曹馥点头道,“邺城不但有杨沛,另有更狠的人呢。妈的,此次阴了我一把,我迟早要报返来的。父亲,仓舒留在襄阳还是去江夏?”
“多谢父亲。”曹冲晓得这大抵是赔偿夺了他的两千铁骑,赶紧诚心的称谢。只是他奇特,他跟曹操说过的人,还带了三百多精锐,这会是谁呢?
曹洪见曹馥叫得呼天喊地,心中不忍,又不敢多说甚么,只得让人用担架抬着曹馥出了大营,回他的襄阳城府第治病。他一起走一边低声的嘀咕,看着曹馥顾恤不已,不住的抹着泪,抱怨曹冲动手太重。曹馥见身边没有外人了,这才扯了扯曹洪的衣袖笑道:“父亲,没甚么大碍,仓舒叫得凶,实在打得不是很重的,只是破了一点皮罢了,找点好的伤药上一下就行了。”
曹辛一边扶着曹冲上马,一边低声说了几句。曹冲听了大惊,立即跳上乌丸名驹飞奔而去,惊得许仪等人也赶紧上马,跟在前面一起疾走。
簌簌颤栗的曹馥一见远去曹辛带着曹冲飞奔进了大营,心中方才一松,没想到曹冲却本身抡起棍子打了下来,吓得面无人色,连声大呼道:“仓舒,仓舒,我是冤枉的啊。哎哟,我是冤枉的啊。”
“好了,冤枉也好,不冤枉也好,归正他也被打过了,这事临时就算了。”曹操摆了摆手,让曹洪把曹馥带畴昔疗伤,此事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