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瞥见穆春在前面一动不动,不由转头斥道:“还不上来给几位豪杰赔罪?”
穆弘瞪了穆春一眼,抱拳道:“先前我二弟说你等无端打了他,我怕寻不到你们,才引这些庄客来,倒不是要以多欺少。既然你想脱手,那我便与你搭把手再说话不迟。”
说完对晁勇三人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无端打了我二弟?”
晁勇也想看看穆弘为人,并不插话。
穆春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却不敢还手,委曲道:“哥哥不是说了要让在镇上讨糊口的都先来拜见我们,才准他们趁食吗?这男人也未曾拜见我们,更没份例钱,是以我才不准他在镇上卖艺。”
薛永只当没瞥见穆春警告的眼神,抱拳道:“小弟初来贵地,本日在镇里使枪棒卖药,这位小兄弟汲引咱家,给了五两银子恭维。没想到便惹出了你家兄弟,便要和我恩官脱手,我一时气不过,才把他踢翻在地,没想到惹出这很多事来。”
穆弘闻言,抱拳道:“豪杰有所不知,不是我等要刁难这江湖上讨糊口的人。实在是被花石纲害的,我兄弟也实属无法。”
穆春也教唆道:“哥哥,你看这厮便是如此无礼,来揭阳镇灭了俺们弟兄威风,还要逞强。”
薛永久走江湖,却看出穆弘不过是怕堕了自家名声,被阮小七逼得要脱手,赶快抱拳道:“两位哥哥且慢脱手,此事怕有曲解。”
穆春看事情有些不妙,叫道:“哥哥与他饶舌何为,先拿下他为兄弟报仇再说。”
说完又狠狠瞪了穆春一眼,道:“正因为如许,镇上的百姓也才情愿听我兄弟的,不然早报官拿我们兄弟了。本来这份例钱是针对在镇上讨糊口的人,这位教头固然在镇上卖艺,但最后也没拿到我镇上人的钱,我等便不该收他份例钱的。没想到我这不成器的兄弟又仗势欺人,穆弘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
穆弘叹了口气,道:“本来揭阳镇靠着浔阳江也算民丰物茂,没想到这些年朝廷俄然弄出花石纲,这江上运送花石纲的船只便连缀不断。揭阳镇因为靠着浔阳江也遭了灾,要供应这过往运送花石纲的船只赋税,如果缺了劳役,镇上还得出人去服劳役。多少村镇因为花石纲弄得凋败,是以我兄弟便定下端方,只要在这镇上赢利的商户每月便要出多少份例钱,以供应花石纲船只所需赋税。不是小弟夸口,固然是以走了很多商户,但揭阳镇也没同其他沿河村镇普通凋败下去,镇上更没多少百姓是以家破人亡。”
晁勇忙道:“我们已脱手打了他,如何还能再让他赔罪,快莫如此。”
说着,一揖到地。
穆弘看晁勇等人洒落,抱拳道:“说了多时,还没就教众位豪杰高姓大名。”
薛永却提着哨棒起家道:“小霸王这是那里话,大伙为我惹出这事来,薛永怎能置身事外。”
世人便在路边树荫下放开酒食,吃喝起来。
穆春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逃,反而迎了上来,手中木棒一舞便要向薛永打去,却不防棒头被哥哥穆弘一把抓住,脸憋的通红,不由叫道:“哥哥拦我干甚么?”
穆弘气道:“镇上世人不是没给他赏钱吗?过路人你也管的?”
晁勇刚要说话,阮小七已叫道:“你这男人领了这么多人来,要脱手便脱手,哪来这么多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