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谈笑了,”姬渊走到窗边,慵懒地斜倚在窗台上,冲着楚玄轻笑道,“我能在皇上身边如此得宠,除了我此人天生就是这般讨人喜好以外,还因我身在贱籍,没有官身。寒微如我,不会对皇上形成任何威胁,是以皇上才这般放心肠宠我。”
“罢了罢了,我就不在这碍你眼了。”楚玄含笑起家,绕过屏风向外走,边走边道,“我如果在这里,怕是那位墨四蜜斯就不敢来了。”
“王爷放心,姬渊必不再犯。”姬渊淡笑道。
倘若他身入宦海,手握大权或答应以成为楚玄的一时助力,可待楚玄即位以后呢?他会否也对他生出疑忌之心来?
“姬渊啊姬渊,”楚玄感喟道,“这世上知我者,能为我解忧者,也唯有你了。”
“王爷谈笑了。”姬渊跟在楚玄身后出了书房,欲送楚玄出去。
“昨日送太后梓宫往乾陵途中,竟闻声有人在山上操琴作乐。”楚玄抬起眼,目光跟着姬渊的行动挪动着,雪后初晴的阳光从窗外照出去,落在他漂亮却过于冷峻的面庞上,他的神态中透出一种切磋和沉思。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把琴上,“父皇早已命令国丧百日以内不得作乐,现在有人犯禁,金陵府尹天然是立即派人前去搜山,何如风雪太大未找到人。我想全部金陵城如此胆小妄为,敢在太后出灵之日作乐的怕也只要你了。”
“王爷但是焦急了?”姬渊笑问道,楚玄回到金陵城已快一年,现在虽是与皇上重拾父子之情,职位也绝非一年前可比,但毕竟还是未参与政务,独一建立便只要白石河救灾一功。心急,也是在所不免的。
“不急,待秦王与七皇子分出胜负,墨四蜜斯给王爷的那份投名状约莫也就快返来了。”姬渊笑道。
皇上迩来看楚玄更加扎眼,一定不肯让楚玄重新参与朝政,只是当年皇上亲身下诏夺去楚玄统统权柄送往南梁为质时做得那般狠绝,再加上苏家一案和萧贵妃之事,皇上毕竟是对楚玄心存疑虑,故而扭捏不定。
“咦,若我不是天生讨人喜好,王爷又何必担忧我的安危,巴巴跑来在我这陋室里守了一夜。”姬渊冲着楚玄眨眼笑道。
皇上是个极多疑的人,就如墨紫幽所猜想,或许皇上早就认出姬渊就是沈檀,故而才这般宠任他。可就因皇上能够认出了他,他才不能脱出贱籍,规复良身,更不成向皇上讨要官职。因他也是皇上血脉,也是龙子,一旦他获得了与诸皇子附近似的职位,皇上或许就会如猜忌诸位皇子普通开端猜忌他。
“王爷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姬渊低眉轻笑,他能了解楚玄对待墨紫幽的那种谨慎,因为他们都曾在女人身上吃过亏。墨紫幽偏又太聪明,若非他与墨紫幽曾有宿世之缘,曾在白石河磨难与共,约莫他对墨紫幽也是难消顾忌。
“你真是不要脸,这般自夸之言也就你说的出来。”楚玄摇点头道。
幸而楚宣因需求薛颖之父东乡侯的支撑之故对她颇多谦让,又加上楚宣要在百官和皇上面前建立本身勤政长进的形象,自是不能广纳妾室多显他好色贪欢,厥后又在孝期。是以,倒一向与薛颖相安无事。
姬渊看了一眼楚玄手上的书,黄色的书封上书“东窗记”三个字。这一众戏本子里,楚玄却独独挑了这本关于岳飞蒙冤的《东窗记》。
“王爷昨日为太后扶灵劳累了一日,怎不好生歇息,却有闲情逸致到我这陋居来?”姬渊抱着琴走到琴案边,将怀中的琴放在琴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