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冲突。
“先生立名以后，我会为先生挡去访客，至于陛下那边，我亦可……”濮阳还没说完，就见卫秀摇了点头，不紧不慢道：“殿下不必为我如此操心，我既是殿下谋臣，便是奉殿下为主，我对殿下而言，与姜轸之流，是一样的。”
她句句意有所指，又字字都在抛清。她对她，就像丞相对陛下，唯有君臣之谊。
卫秀游移，想了想，还是劝道：“西北数十年无战事，凉州早已不是往昔的凉州，我曾亲往凉州游历，深知牵武之能不敷以停歇兵变，可惜朝廷却不知。此事怪不得殿下，你已尽人事，不必过于挂怀。”
话说罢，濮阳总算规复平静，她端庄浅笑，看了眼窗外，道：“时候不早，我便不打搅先生歇息了。”
“小火不当即毁灭，天然会往四周伸展。这是料想当中的。”卫秀道。
人是卫秀选的，卫秀天然清楚，见濮阳一针见血，知她定已有定夺，便不对如何用此人指手画脚。
晋王刺杀，定是凶恶万分，千钧一发当中，她能立下定夺，毫不摆荡，让婢女替了她，可见心肠冷硬。
卫秀笑睇她：“立名不好？”
卫秀很快便出来了。
濮阳在她身前停下，清楚是早就印在心上的人，多日不见后，竟有一种充满了疏离的陌生感。濮阳抿了抿唇，如水般和顺的眼眸缓慢地闪过局促不宁，而后淡定道：“我有要事与先生相商。”
“先生，”声线稳了，濮阳笑一下，让本身看起来轻松一些，心却酸得发疼，“先生多虑，我待先生好，是景仰先生才调，亦感念先生为我劳累。就是再尊敬一些，又有何妨？”
濮阳自是承诺。
她十余日未至，来前濮阳也有过忐忑，若先生问她为何多日不见身影，该如何答复方妥当，她一起为魏军大败而气愤焦灼，又为不知如何面对先生而游移撤退。
卫秀笑着看她，沉稳道：“殿下觉得如何。”
但这，并不是先生本意。一旦立名，她享有的清净便会突破，常有人登门不说，怕是陛下也会想要授她官职。
濮阳双手接过，摊开一看，双眸湛光，她捏着纸边的手指收紧，乃至因用力而泛白。快速浏览一遍，濮阳望向卫秀，面庞绽放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