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乖乖地喝下了,她眼神更加迷蒙,脸颊上也透出红晕,但她还是尽力看清面前的风景,望着濮阳。
柳大夫欣喜一拜,方难掩忧色地退下。
卫秀便去了。
卫秀还是是笑:“好。”
细细论起来,真是毫无不同,她能得阿秀在身边,就已是大幸。
卫秀看着她,眼中闪现些许笑意,那笑意使她双眸湛亮而幽深,在这夜色当中,煞是勾人。濮阳不敢再看,低头替她斟酒。
“我们本日,同饮一壶酒。”濮阳说道,不等卫秀反对,她便接着道,“我少有求你的时候,本日欢畅,便与我喝两杯,可好?”
如此形状,如果她醒着,是断不会有的。
濮阳便感觉非常放心,她伸手摸了摸卫秀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双唇,又收回击来,以免闹醒了她。
濮阳的心揪了一下,又松开。想这个,实在没成心义。阿秀喜好她,又或不喜好她,她都不会罢休,阿秀喜好她,她自是甜美,阿秀若不喜好她,她也会假装不晓得,然后因她小小的靠近而感觉甜美。
卫秀略显猎奇道:“何例?”
后殿是濮阳常日歇息之所,偶然中午,她来不及归去,便会在此处小憩半晌。
“七娘。”卫秀脱下衣袍,只余了中衣。
柳大夫踟躇半晌,想到柳四昨日回家以后,心神不宁,只不住问他,可否携他再见陛下一面,殷殷切切,满目倾慕。柳大夫心一软,不得不寒舍老脸,为儿子再求一回。
濮阳看了眼食案上的酒壶,转头笑与卫秀道:“你本日为我破个例可好?”
濮阳忙替她夹菜:“空肚喝酒尚未,你用些菜垫垫。”
濮阳这才看清,卫秀看似复苏,实则已显出醉态了。她忙畴昔,要扶她上榻。卫秀也未挣扎,依了她意。
这宫中便没有卫秀不能去的处所,凡是濮阳可去之处,卫秀皆可去。殿前宫人见她过来,远远便迎了上来。
“阿秀……”濮阳唤她一声,欲言又止。酒后吐真言,她原想灌醉了阿秀,再问问她,在她心中,她究竟占了几分。虽说阿秀喜不喜好她,她都会与她在一起,可她毕竟还是想问个明白。可面对一个醉酒的卫秀,这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直到月上中天,一壶酒便饮尽了。濮阳并未动多少,大多进了卫秀的肚中。
宫人不知她为何有此问,还是恭恭敬敬地答了:“是。”
殿中黑漆漆的,唯有窗外烛影透入的一丁点亮光。濮阳想了想,自榻里侧取过衣衫,轻手重脚地穿上。
濮阳又坐了一会儿,装模作样地看了两份奏疏,估摸着时候差未几了,方今后殿去。
卫秀将目光挪到濮阳脸上,定定看着,濮阳由她看,唇边带着一抹笑,眼中微含等候,那难过只在她内心,没有带出分毫。卫秀便也跟着笑了一下,道:“好。”
卫秀在后殿,无声无息的,温馨得好似不在普通。
卫秀眉心微松,不再多问。
柳大夫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是另有一事,欲为柳四探一探天子口风,可皇夫俄然来了,这话便不好开口了。
濮阳咬了下唇,点了点头:“好了。”
濮阳便感觉非常甜美,珍惜地抱了她,好让她靠得舒畅一些。
柳大夫还持弯身作揖之姿,濮阳打起精力来,先将他打发了:“崇文馆素重贤才,柳四如有才调,断无拒其于门外之理。让他自去,请学士考校就是。”
傍晚,卫秀从宫外返来,经宣德殿,她看了看天气,金乌西坠,朝霞遍空,时候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