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恐老夫帮不上江陵忙了。”杨博欣然道,说着用心咳嗽了几声,“老夫这就上本乞休,望江陵成全。”
张居正抱拳,又放下,道:“博老,台长、厂公好说,缇帅会不会推让?就请博老差人先知会他一声,再上本请旨吧!”
张居正目不斜视,上前拉住杨博的袍袖,进了东斗室。
朱希孝低头沮丧出了张府,赶去谒见杨博,一见面,就老泪纵横,连轮作揖:“冢宰,请开恩啊!”
“是啊,看来有望大事化小。”
“呵呵,老夫跟不上江陵的步子嘞!”杨博一语双关地说。
葛守礼只看了一眼,就暴露骇怪的神情,又翻了翻,见“历历有据”四字,乃张居正的笔迹,俄然收回一声怪笑,把文牍揣进袖子里。
张居正神采煞白,汗珠直淌,心“砰砰”跳个不断。他再清楚不过,一旦葛守礼上奏,将此事公之于众,他交通寺人、故违成宪两大罪行就坐实了!而两条罪行的哪一条,都足以要了他的命!张居正千万没有推测,“历历有据”四字,就像是为本身的欺君大罪量身定做的!此时,他已全无主张,以祈求的目光看着杨博,期盼他脱手相救。
“御史钟继英上本言此事,是他的本分,望江陵不要惩办他。”葛守礼借机提出要求。
“我葛某是不是乱臣贼子?!”葛守礼蓦地起家,冲动地说,“除非说我葛或人附了乱党,不然,我愿以百口保新郑!”他比张居正大二十三岁,中进士早二十一年,名副实在的前辈,张居正看他火起,也不敢与之辩论,只得上前扶他坐下。
“喔?”张居正拿不定主张,看着杨博,未遽然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