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果打着你的名号，要推你为君呢？”
“千刀万剐后，将臣的尸首做成肉饼，分与众位大臣食用。好叫他们记取，再有反叛者，如南宫长万。”
夏蒲月。晋献公兵发葵丘。
“那你派军讨伐诸位公子，也是尽人臣之道？”
“罪臣一死，家母任凭发落。”
南宫长万虽囚在缧绁，但还是气势不凡，毫不似浅显囚徒那般得志。除了用饭和睡觉，他几近都闭目盘坐，静等死期的到来。他未曾推测宋桓公会来，并且是一小我，不带任何侍从。
一样的题目也缭绕在周襄王和太宰姬孔的脑中。本年是周襄王继位后的元年，又有葵丘会盟……一个月前再传来宋桓公驾薨的动静，晋献公如果不死，这天下还该有多乱！
这一年，久郁心头的肝火终究换来南宫长万的一计重拳。第一拳另有所收敛。第二拳，南宫长万也有些慌神。第三拳，他的脑筋一片空缺。第四拳，他下定决计要致宋湣公于死地。第五拳，他将统统结果全都打算安妥……
“君父莫非要看着儿臣兄弟不睦吗？”
“不想。”
“公子游固然不是顺位担当。但毕竟也是一国之君。长万既然拥立了新君，自当死命尽忠。”
“也只要他才使得动这柄剑！”
身处于世，天然不能事事随心。目夷虽无争位之心，可心向着他的大臣却并不这么想。作为邦国的基石，他们更情愿在一名刻薄仁德的国君部下做事。基石们一样明白，宋国只是个夹在大国间的小国，一名野心过大的君主将给小国带来如何的运气，只需略加思考，便会有答案。
“目夷对列祖列宗发誓，若心存一丝歹念，必遭天打雷劈！”
“即便儿臣继位，不也会有人打着目夷的名号逼宫？”
“君上也说长万没有反意，若要弃宋国而走，罪臣当日早就投降鲁国了。至于弑君……君不君，臣亦不臣。”
“诡诸甚么时候能到葵丘？”
反观兹甫，虽才干过人，可常常因狡猾多变、心狠手辣为大臣诟病。他或许会成为一代雄主，可若获咎了满朝文武，又有谁肯为他效命？
“既然如此，南宫先生又为何要痛下杀手？”
“定斩不饶！”
宋桓公倒是一愣，但很快又和缓过来。“南宫先生勇力天下第一，若真有反意，哪会比及今时本日。”
“千刀万剐……”
商丘城上空的阴云久久不散。
第四拳是致命的一拳。
“传闻行军速率迟缓，怕是要等诸侯到齐了。”
宋桓公勉强地摆摆手，不想就此事再说甚么。“孤不能亲目睹到齐侯臣服，总该让孤亲耳闻声储君的承诺吧！”
作为世子，宋桓公抱病后，国政早就由兹甫代理。但他还是每日前来探视，盼望君父能尽快病愈。
“必然不能让他到葵丘！”
宋桓公先找来目夷问话。目夷还是一如既往，誓死尽忠兹甫。宋桓公听了，既高兴，又悲伤。“如果承平乱世，儿的宽仁浑厚方可令邦国长盛不衰啊！”
公元前682年，周庄王十五年。
兹甫跪在床前。“儿臣谨遵君命！”
公元前651年，秦穆公九年，春三月。
看来，目夷真是发自内心的。
宋桓公倒吸一口冷气，莫说是做，即便是听到，也感觉甚是骇人。
南宫长万杀死宋湣公后，又连杀仇牧、华督两位大夫，激起商丘城腥风血雨。南宫长万矜持勇力过人，拥立宋湣公从弟公子游为君。同年十月，公子御说在曹、萧、戴三家诸侯的帮部下，率众公子杀入商丘。宋国安定，南宫长万驰驱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