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感喟道:“只可惜这么多年来,姚羲和做事谨慎,没能让我抓到甚么把柄。这侯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我每隔一个月便会向陛下通报一次,想必陛下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幸亏崔大人是陛下的人,还认得老奴手上的令牌,不然这库房失火的事当真说不清楚了。”
刘管家却还是忧心忡忡,道:“可我瞧他野心甚大,恐怕一早就打着取而代之的设法,对大人也一定能忠心到底。依老奴所见,孙昊恐怕是找着新的背景了,是以这番行事格外张扬些。”
孙昊立即会心,道:“崔兄的意义,是让我那探子出面指认么?”
老刘接过茶壶,点头哈腰地出去了,临走时两眼却剜着孙昊,笑容绷得紧紧的。
隔间里千寻瞧了两人的全数对话,正入迷想着姚羲和的事,忽肩上被宋南陵一拍。她昂首看去,宋南陵却指了指墙上的小孔,表示她持续看下去。
保护却面露难色,道:“大人,这里的牢头便是那位戚九婴。”
崔佑立即做了归去,探身向前孔殷问道:“如何说?”
崔佑忙安抚道:“欸,刘管家劳苦功高,我和陛下都晓得。库房着火那会儿,也幸亏你派人跟着我,才及时替我翻开了阁楼里的天窗。刘管家于我有拯救之恩,崔某不会忘的。只是,过了本日,还得费事你归去牢里待着。姚羲和不晓得你是陛下的耳目,届时另有效得上你的处所。”
喝了茶,他便向崔佑告别,仓促分开了。
花间晚照,菊隐阁。
孙昊晚来一些,见了崔佑连连告罪,说是被商会帐本之事绊上了大半日。崔佑也不见怪,竟还亲身给孙昊斟起茶来。侍立在旁的老刘很有眼色地上前接过茶壶,满脸谄笑地说着让他代庖。
“孙兄,所谓拿贼拿赃,这些个罪过当然可爱,可若没有真凭实据,恐怕我也不好冒然脱手。你那混去卓红叶身边的探子,可曾给你带回甚么证物来?多少都行,若非有个由头,我一个钦差也不能无中生有地去查一个侯府。”
孙昊忙拥戴道:“是啊,老孙我也心寒得很。天下粮仓为国效力多年,老侯爷若还活着,晓得这娘们这么乱来,非得给活生机死了。”
崔佑抬眼看向老刘,道:“刘管家且放心,待梁州事一了,我自会向陛下陈述你的功绩。陛下未曾向我流露你的身份,只怕也是为了防着中间有谁泄漏了风声。毕竟你在侯府一藏就是二十多年,陛下对你要格外慎重些。此次真是误打误撞被我碰上了,差点就杀了本身人。”
刘管家闻言,不再规劝,又作一揖恭敬问道:“崔大人此次出京,陛下便未曾向大人提起太小人吗?”
“回大人,未抓到。澹台大人已带仵作畴昔了,说是尚不能肯定死因,狱卒又都未见到有谁潜入,是以不肯定是否真有凶手。只是……”
崔佑嗤笑道:“无妨,天下粮仓的仆人是谁,只要陛下说了算。他一个江湖上的匪贼,还能同朝廷对着干么?他的背景再大,也大不过陛下去,何况这回他但是死了儿子的,也没见他去找谁来帮手,巴巴地求我来了,可见他那背景还比不得我呢。”
崔佑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孙兄,你且听我说。那日是我本身目炫,冤枉了刘管家。他美意找人来库房救我,我却错将他当作了放火犯。都是曲解,孙兄替我打抱不平,我心领啦。现在刘管家已向我投诚,再不会替那姚羲和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