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侧耳朵靠近漏斗细谛听了会儿,随即喜形于色,转头向着崔佑道:“大人,孙昊这会儿正同夫人提及库房账册的事,您从速来听听!”
崔佑眉梢一挑,仓猝起家往门外走,怒道:“更加不像话了,本官命令要将姚羲和囚禁于院中,这孙昊岂能随便出来搅局!不过是暂代会主之位,就学会狐假虎威了,真当他能稳坐头把交椅了?”
他走出泰和堂,才想起本身对侯府的路不熟。他回身朝刘管家急道:“老刘,还不带路!”
这一下孙昊浑身高低都像散架了普通疼,另有股酸麻自肋下两寸处刺入肺腑。他趴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倒是喉头一甜吐出口血来。
崔佑扑在那堆供词里一时还出不来,不耐烦地说道:“甚么事神奥秘秘的?没瞧我正忙这么?”
孙昊一掌拍在茶几上,喝道:“凭甚么我便不可!姚羲和,现在你才是阶下囚,我孙昊才是商会的仆人!”说到此处,他忽低下声道:“姚羲和,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信不信只要我动一动嘴皮子,就能让那崔佑砍了你?”
刘管家却挥手催促他跟上,道:“大人,我们不去夫人的院子。你快跟小人来,顿时就到了,小人给您包管,这回绝误不了事!”
姚羲和面上却毫无惧意,冷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孙昊,你背着商会替何人卖力,真当我不晓得么?崔佑为何会晓得我天下粮仓的账册就在后山库房里?为何他一去就差点被人烧死?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同你那主子来往时,当真没留下甚么马脚么?”
崔佑心中生疑,却还是走上前去,刘管家立即拉着他将耳朵贴上那漏斗状的东西。一刹时,崔佑几近要叫出声来。只听那漏斗中,竟清清楚楚地飘出了孙昊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即姚羲和的声音也传来过来,真逼真切的,仿佛这二人就站在他面前普通!
“夫人今早醒来了,孙会老像是得了动静,刚才带人就闯进了府中。他现在暂代天下粮仓会主一职,说是为了公事非见夫人一面,院门口的衙役哪敢获咎他呀?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刘管家却急道:“大人,先跟小人走吧,边走边说,去晚了只怕就错过了。孙会老这会儿正在夫人院子里闹呢!”
一身青衣的阿爻挡在了姚羲和身前,扣住孙昊的肩头一拉一松,孙昊立即向后直直向后摔到了墙上,将墙壁都撞得裂出了几道缝。
……
“姚羲和,你这是嫌命长!”孙昊低吼一声,挥拳就要向她面门砸去。
崔佑看着他将信将疑,却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又走了半晌,刘管家竟将崔佑带到了一处荒院,那荒院的大门上还被上了锁。趁着刘管家开锁的工夫,崔佑却想起,这恰是孙骜坠井的处所。
震惊不过保持了三弹指的工夫就停下了,崔佑被房梁上落下的灰尘洒了一头,他抹着辣疼的眼睛,正筹算发怒,却见刘管家自房间一角的空中上掀起了一张长满霉菌的老旧地毯,而那地毯下本来盖着的处所,却暴露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洞口来。
孙昊说着,将一块刻了卓字的令牌扔向姚羲和,怒道:“天下粮仓的事你总不至于也要杜口不谈吧?老子现在替着你的会主,再不能让卓家去偷皇粮了,你给我说说,这卓家的粮号为何现在连卓老头的令牌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