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豫心知本身医术不如她,但见她说得轻巧,还是不太放心。鬼蜮修罗掌是江湖中早已绝迹十年的诡道功法,修炼过程苦不堪言,能练成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是一旦练成,功力就会变得极其霸道。十年前,江湖中遭到鬼蜮修罗掌重创之人不计其数,绝大多数人都当场毙命,少数活下来的,也成了经脉尽断的废人,整天恶疾缠身。奇特的是,向来无人晓得这套掌法的来源。因身怀诡道之人在大难中被剿杀殆尽,鬼蜮修罗掌也就此销声匿迹。现在诡道功法重现江湖,却不知又会产生甚么。
涂完以后,他才呼出口气来,也不看千寻,说道:“手上就别包布了。如许固然看着吓人,但幸亏透气,轻易结痂。你本日就罕用手吧。”说罢,他又钻出车外,看了眼被周枫点了穴道定在一边的阿凌,笑道:“阿寻伤了手,你需多照看她一些。”
马车摇摇摆晃地回到了山路上。车上俄然多了两人,将李随豫本来能够躺着安息的长榻占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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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那里了?”李随豫悄悄点头,细细看着阿凌面上的窜改,只见他眼圈有些红肿,眉间凝着些暖色。他直直地看着李随豫,眼中非常防备,说道:“阿寻没奉告我。”
见俞琳琅头也不回地向外走,陆鸣玉苦了脸又劝道:“大师兄都说不晓得这群人是那里来的,你如许跑出去如何能够找到。他们的手腕你也是见过的,我们一群人都伤成如许,你一小我还不是送命?”
许是凝雪漱玉丹阐扬了功效,接下来的路上,千寻睡得极其安稳。车厢一边的长榻被她占了去,李随豫将另一边让给了阿凌和邈邈,本身坐在了正中的横榻上。几人再无言语,只余车轮转动的声响。
陆鸣玉一番话说得中肯,俞琳琅听了沉默,半晌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悄悄“嗯”了一声。陆鸣玉悄悄呼出一口气,正要去牵她手臂,却见她指了指院子东侧的一间小屋问道:“这间是谁住着?看上去倒比我们那几间要大些。”
千寻一笑,说道:“你也莫担忧,此人修炼不到家,功力最多能做到摧毁经脉。现下我肩上确切没甚么感受,不过如许的伤却也难不倒我。”
“到底产生了何事?那马车中的毒是你下的吗?”李随豫手中边煮着茶,边问道。
她微微一动,想要起家,方觉左臂使不上力。正要侧身向右臂借力,忽闻远处响起两人的脚步声,有人声传来。
未等他反应过来,俞琳琅已迈步走到了房门前,抬手拍门。陆鸣玉急道:“李公子说了不能打搅苏公子安息,大师兄不也交代过了吗!”
他面上一愣,仓猝回身,一时感觉气血上涌,面上发烫。他难堪地低咳了一声,刚想开口,就听千寻不急不缓地说道:“光驾帮我捡下地上阿谁瓷瓶。”
车夫上前,说是能够出发。邈邈此时正站在车外不远处,面色有些踟躇。这个女子比在燕子坞时肥胖了很多,下巴削尖了起来。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车上,两条秀眉蹙起,袖子里缠了纱布的手紧紧握着。
“是鬼蜮修罗掌。”千寻说道。
“你不必担忧,我没让人出来。”顿了顿,他又问道:“我查过车夫的伤,是快剑一击致命。车厢里有打斗的陈迹,我猜想是你和那人交过了手。他的穿戴打扮或是剑法里,可有甚么线索?”
他又从暗格中翻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颗玉珠般津润的药丸来,用两根手指拈了递到千寻面前。
陆鸣玉抓了抓后脑,说道:“大抵是苏公子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