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荃欣喜道:“我说这些话之前心中甚为忐忑。没想到五哥不但不见怪我,反替我担忧。”
天子道:“别忙。不不对了一个青崖就自乱阵脚。”
陆雨脸面飞红,嗔道:“不叫就不叫,何必又来讽刺我?”
袁珝道:“本来你也是不肯意的。这可好,迟误你了。”
许令荃昂首望了望天,微浅笑道:“本日月色清澈,不忍孤负,特来一观。”又一摆手,道,“五哥,请。”将袁珝让进集英亭中。
许令荃也是心潮起伏,并不避过他目光,伸过手来,将他手悄悄~握住,袁珝只觉她手一片温软,只是微微发颤。他翻过手掌,用他的大手将她小手笼在掌中。
袁珝道:“不过是白国滋扰边疆。”
袁珝知其美意相慰,只含笑点头,不再言语。晚间用饭,伉俪相对,陆雨道:“许妃一人用饭,未免孤傲,莫若把她也一起叫来吧?”
泱泱面上一红,扭过身去,道:“我那里晓得!”
袁珝道:“我向父皇请命出征,父皇没有承诺。”
袁珝更加愁眉不展,叹了口气,道:“可不是。白国此次来势汹汹,领军的乃赫赫驰名的大将高瓦列,率军二十万,一举就夺了青崖城,现在正在达州城外鏖战,如果达州也失守,便一马平地,利攻倒霉守了。”
六月下旬,接连几场暴雨,气候俄然转凉,一入七月便有了秋高之势。雨后新晴,滚滚闷雷已远,廖王立在书房前,看着已然发不出势的秋阳,慷然一笑,道:“老天爷,我袁高尧从不负天下,你也该当帮我一次了。”
袁珝点头,闷闷不乐。许令荃道:“陛下当年西征赤乌国,固然胜利,但也损兵折将,经这几年养息方有规复。朝中可用之将,莫不大哥,或者为避权斗退隐。”
陆雨握住他手,道:“我并不是叫你贪恐怕死,我只是担忧你。”
袁珝恍然大悟,点头道:“恰是。”
徐积道:“臣鄙人,暮年曾跟从许公与高瓦列之父瓦列西有过交兵,对白国用兵习性略知一二。”
第二日早朝,又有八百里加急传来,兵部尚书徐积奏道:“陛下,白国已经破了青崖边城,正向达州而来。”
袁珝最怕因为许令荃之事,与陆雨生分了,现在顽笑依如平常,便大手一挥,令侍婢道:“去瞧瞧许妃可用饭了?”
满朝哄然,皆言:“我大显刚与白国联婚,缔结两国之好,如何俄然会举兵向我?”
次日入宫向天子告别。五今后,带着袁秀回廖地,泱泱还是在广慈宫伴随太后。
许令荃道:“我听闻白国举兵,五哥请缨,被圣上驳了。”
陆雨道:“我晓得你胸有弘愿,但我不想你身入险境。我想圣上也是这个意义,是以才没有承诺你。”
话虽如此,一句“我们”却让她不由红了脸颊,幸而月色昏黄,袁珝也不大瞧得见。既他瞧不见,内心又不免失落,一时又是无话。四周寂寂无声,唯有秋虫喓喓深草里,仿若秋雨之声,入耳成愁。
许令荃道:“五哥怎忘了?那日王公公要你将展月带回王府,我也在场。”
袁珝道:“时候不早,也该歇了。”遂立起家来。
陆雨冷静点头,道:“但愿如此。”
亭内石桌上铺了毯子,上头摆了生果糕点,点了香炉,卷烟在月光下袅袅荡荡,颇添几分意境。袁珝方要坐下,许令荃仓猝禁止道:“五哥,入春季气凉了。”当即有仆婢上前来往石凳上铺了坐垫。两人坐下观月,一时无话。
泱泱道:“可我听闻圣上已经任命徐闻为镇东大将军,领军二十万援助青崖。若只是滋扰边疆,那里需求这么多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