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一声清澈的鸟鸣响起,然后一只玄色大雕自夜空飞掠而来,刹时便至山岗。
目睹伏桓毙命,癸城内的北海兵士顿溃不成军,东军却更加英勇势不成挡,北门、西门的李、秦二将闻得动静,那里还顾得守城之命,令着麾下数百残兵逃命去了,东门的叶将军则是直接投降了。
目睹铁箭吼怒而过,如一道银电划破长空,万千将士齐齐举起刀枪:
落日如同崇高华丽的舞者,在无伦的盛舞以后挽着华艳的彩衣,翩然投入西天的度量,然后弦月如同高傲矜持的仙子,披着银纱羽衣,挥洒着清辉寒光,冉冉自天涯而来。
“咚!咚!咚……”
目睹两军短兵相接,北军依仗天时,将爬上的东军纷繁砍落,正在现在,东军阵前忽推出一排人高的铜镜。那刻中午,恰是骄阳最炙之时,万丈金芒自高空洒落,投射在铜镜之上,那一面镜墙顿折射出明烈的强光,刺得城楼上的北军眼睛发痛,视野恍惚,纷繁扭头背身遁藏强光,又或是抬手捂目揉眼,那里还看得见爬上的东军。
同时,东军阵前一声冷喝“放箭!”,刹时铁箭飞射,纷繁如疾雨,落向癸城城楼。城楼上的北军遁藏不及,顿一阵“啊呀!”惨叫,血花溅起,死伤大片。
这有如天国的疆场,这些悲惨死去的兵士,这鲜血染红的大地……这统统何时才气停止?
大战以后的癸城,触目所及,是横陈的尸首,是散落的盔甲,是凝固的鲜血。
“陛下且慢。”一旁随军的侍中徐史打顿时前,“现在我朝胜局已定,北海孤城一座。陛下御驾亲征至此,何行箭书,当派使臣携诏堂堂正正入城,由北海以百米锦仗之仪接书,才显陛下之圣君风采,亦彰我天朝泱泱大国之派头。”
看那人,剑光炽烈如日。
这一战,固然东始修说了要正面强攻,但他亦清楚,已无退路挟破釜沉舟之决计的伏桓必是死守,那样,即算他能拿下癸城,必也会丧失惨痛。
“放箭!”数百床强弩再次射出麋集铁箭,城楼上的北军又倒下一片。
她情愿身犯杀孽,她情愿死入炼狱。
刹时,长剑如虹,长刀若雪,刀鸣剑啸,声震四野!
目睹城门破开,可城楼上伏桓还是稳若铁塔,手起刀落,必是头颅滚地,那等悍勇,顿令那些慌乱的北军兵士定了心神,一个个勇气大增,挥刀杀去,很快的,爬上城楼的东军兵士竟被砍倒半数,城墙被染成殷红,更有一道道血流顺着墙壁蜿蜒而下。
是以,当癸城里的北军长弓如满月,刀剑出鞘若霜雪,滚木擂石堆满城头时,劈面的东军却并没顿时冲过来,而是阵前推出了数百床强弩。
“守住闸楼!”伏桓一声大喝,飞身冲进了闸楼,手起刀落,将放桥的东军兵士砍倒,随即踢过一柄刀卡住滑轮。
“让开!”一声清喝响起。
东军策动守势,北军严阵以待。
“本将北海伏桓。”伏桓朗声大喝。
也在那刻,东军阵前,东始修举高臂膀,目望癸城。
七月一日,风独影攻破邩城。
飞至山岗下时,笛曲恰好停止。
震耳鼓鸣惊破了癸城外数日来的温馨。
“是!”万军齐喝,震天动地。
至八月六日,风独影与东始修两路雄师会于玹城,以合围之势围住了北海的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