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一幕,正巧被路过巷口的茶商颉跌氏瞧见,因赏其义行,遂派人送了五两银子上前去,道:“公子,你承担里的银子掉了。”
同桌皆朝贺柴荣,打趣称如果夺了天下定不能健忘同饮之情如此。柴荣也当文娱一番,拾起话头道:“今后我若真当了天子,你们各自想当甚么官?”
颉跌氏接前之言道:“方今,某欲亲身前去江陵一带贩些好货回至洛阳,留意者可与某结伙同业,有乎?”
进至府内,拜见过姑父姑母,禀明来意后,姑母热忱地将其安设下来,固然食宿简朴,柴荣却感到温馨而实在。
颉跌氏也风雅地安排一两银子于桌一角,让那道人自返来取之。
颉跌氏笑而不语,知其处境本性,必定前去。
颉跌氏晕了口酒:“我在京洛间贩货三十余年,见那税官坐而赢利,其一天之支出可敌我等三个月辛苦所得,羡煞我也。如若你当皇上,给我个京洛税院使当就万事大吉咯。”言毕,同桌皆抬头大笑,举杯道贺,好不乐哉。
俄然,荣哥儿站得起家,直言道:“柴荣愿往!”
此去一行路遥遥,江湖十年马萧萧。
酒过席散,乃各自搀扶着回家去。柴荣却神智复苏,每次回府虽衣衫尽沾酒气,却断无酒话更无酒行。
玉虚道长言:“贫道本不肯泄漏天机,见公子数人皆豪放之人,无妨言之一二以谢赠银之恩。”
柴荣甚喜言:“本来静海师父是懂茶之人,改天我绍介颉跌叔父与您了解,共论茶道,共享风雅,岂不妙哉。”静海问:“但是席间谈笑赠银之人?”柴荣言:“恰是。”静海评曰:“此人言商确有过人之处,四海闯荡,虽无职无衔,竟交得军中良将与江湖豪侠,有机遇还望荣哥儿举荐举荐。”
颉跌氏远视一番,恍言道:“原是玉虚道长,幸会幸会,不晓得长可占得这一起休咎?”静海知是打趣,自也诚意言之:“占卜一事不过混口闲饭吃,哪比得上颉跌兄大手笔,还望兄台携之共往。”三人去意融融,商定七今后出发。
柴公子一入洛阳颉跌氏利诱行商
一日,叔侄几人又聚在翠月楼喝酒,席间一自称“玉虚道长”者拿着布幌靠近柴荣跟前,细心打量后煞有介事地自言:“潜龙戏珠玉勿用,见龙摆尾虚在田,亢龙归海道有悔,飞龙无敌长在天。”说罢便大笑而欲行。
翌日凌晨,柴荣便立在圈套边,等候着符儿再次呈现,中午已过,未曾见得一人一兽经行此处,内心有些失落。孤身一人下至坑里,仍将“木”“林”“森”三格指眼插来插去却仍未见动静。落寞之下,再次理了理斜挂身上的行囊,独零零地来又孤零零地分开,径直往洛阳城里寻姑母去。
“静海亦愿随之且去!”连柴荣也未想到静海师父亦起家言誓。
哪知那壮汉竟在箩筐外笑道:“小子,你要找的将军爷爷正在此处,有甚么冤情奉告你爷爷,有多少银两也要贡献你爷爷才好!”
翁明茶庄乃洛阳城内范围最大之茶叶畅通之地,各路贩子云集,各方雅士团聚,甚有宫廷权贵附庸风雅者占有于此,融品茶论茶买茶贩茶于一体。
柴荣经前头一事便有了戒心,反问道:“哪位郭将军?府宅那边?迎娶何人?”
只见那道人顺势一撇,便抛弃了柴荣之手,一揉,反倒将柴荣手腕握住,再一推,稍稍着力其臂膀,顿时将两人分开足有五六步之遥。柴荣只觉满身震颤,双手麻痹得毫无缚鸡之力。
邻近中午,正阳街上行人愈发增加起来,打铁的叮叮铛铛,卖肉的磨刀霍霍,挑担的大声呼喊,卖酒的四周拉客,柴荣只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觉得本身得了甚么病,找了个较为偏僻的巷子口一头扎出来躲在墙角里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