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一听,忙收敛笑容,回到案几后,当真地检查卷宗起来。
几个年青貌美的女子,镇静地簇着几析西府海棠,娇声细语,仪态万千。
立言粉脸微红,福宜方才半岁,她又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通过亦蕊、田文镜等近两个月废寝忘食的事情,终究帮忙胤禛清算出近十年各省账簿卷宗。因为各省赋税亏空很多,康熙帝谕示各省督抚确议,清算各省督抚复奏,共商除弊清理之策。暂不计八阿哥办理外务府期间的账目亏空,8、9、十阿哥这几年以各种名义从外务府领走的银子有二十余万两。固然胤禛在调查办事时,件件均有实据,桩桩都非冤案,但仍惹来无数人嫉恨的目光。胤禛一时候风头无穷,却扣上了冷血无情、铁腕杀手等封号。他的政绩还是世人谛视,国库因他而日渐丰盈,藏边的十四阿哥带领的雄师终究有饷有粮,陕西饥荒的百姓终究能喝上一口稀粥。有胤祥、李卫互助,胤禛打理户部越来越熟稔,也更信赖,终究勿须亦蕊的帮手。
“嗯……”胤禛挥挥手,面色稍霁,“八弟九弟的行动令人不齿,毫不成等闲姑息。”言下之意,是果断要去御前参本的意义。
田文镜拥戴道:“福晋仁孝,实在是难能宝贵!八爷一党虽几经挫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操之过急,恐怕伤不了敌手,反而伤了本身。”
亦蕊忙起家相迎:“人未到,粥的香味先到了!天下有这本领的,唯有夕儿!”
胤禛的反应却与田文镜大不不异,他沉着脸,久久不肯开口。
立言微微躬身,道:“多谢姐姐!请恕mm没法起家……”
亦蕊说:“明玉,你倒杯蜂蜜水给年福晋,再拿些糕点来,反正要吃一点啊!”
瑶夕笑着把炖盅放在桌上,说:“早上去厨房为王爷安排膳事时,传闻饮澜居又出困难了,姐姐毛遂自荐,任一回大厨,不知是否合mm情意?”
亦蕊皱皱眉,欲言又止。田文镜抚着颏下短须,说:“杀一儆百,让赃官不敢冒昧,百姓或有几年好风景。”
亦蕊低语道:“对王爷而言,处浩繁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琴,此有所争,彼有所胜。对朝廷而言,让贪财之人散尽财产,树风纪立表率。对百姓而言,惩罚一个皇子,远不及实实在在的赈灾银子来得有效。妾身晓得王爷嫉恶如仇、公道严明,但是八阿哥的运气,只要皇阿玛能够摆布。近年来,皇阿玛愈来愈看重兄友弟恭,骨肉之情,试想,如果通过王爷递了折子,皇阿玛晓得八阿哥犯下如此大罪,定会又痛又悲,大义灭亲,纵是皇阿玛贤明如此,怕也会因年长接受不住!”
李卫说:“那么,除了九阿哥或十阿哥,对王爷?对朝廷?对百姓?有何好处?”
李卫哈哈大笑:“福晋,定是您过分劳累,看过了也不记得了。”
亦蕊白他一眼,说:“本福晋还没胡涂到阿谁境地!”
田文镜一本端庄地说:“既然卷宗未曾被粉碎,又得蒙朱紫提示,福晋得能事半功倍,百姓也能早一日获得赈银了。”
明玉严峻地说:“主子,您不消早膳,这都快近中午了,您不吃,小阿哥也要吃两口啊!”
胤禛茅塞顿开,一脸阴霾刹时尽展笑容。亦蕊和顺地笑着,心中却苦楚不已,任她如何经心互助胤禛,她也只是一届女流,说得再多,还抵不上田文亮的只言片语。
胡思乱想中,亦蕊跟着胤禛等人回到了清晖室,她蓦地想起陕西卷宗的奇特当中,却不知该如何向胤禛张口。待得胤禛走后,她方把这环境奉告了李卫和田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