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比你三姐懂事。”陈氏笑道，又问，“你问县里做甚么？”
杜锦宁早有筹办，非常平静地点点头，然前面露迷惑之色：“如何了？娘，是不是不好？还是……”她咬了咬唇，“那些字都不对？”
杜方苓噘了噘嘴，一扭头出去了。
第二日，陈氏见杜锦宁没有大碍了，便想把她带到田里去。可杜锦宁还要在家里写小说呢，那里情愿跟着去？并且她因为身材肥大，没甚么力量，就算跟着去田里也帮不上甚么忙，便决然回绝了。
“娘您识字？”杜锦宁大吃一惊。
为了转移陈氏的重视力，她又很煽情隧道：“娘，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更不想我抱病了就拿大姐的婚事去换。如果我们手里有了钱，当初我抱病的时候大姐的婚事就不会被许出去了。并且，家里缺了油盐或是别的东西，您也不消去山上帮人扛木头了。”
去县里如果用脚走，一来一回都得一天的工夫。以陈氏对她的严峻程度，她必定不能瞒着她。不然杜方蕙中午返来如果见不到她，不晓得会闹出甚么大事来。并且，如果小说能卖出去，那么钱的来源是必定要跟陈氏交代的。
陈氏将手一避，抹了一把泪笑道：“你藐视娘了，娘但是识字的。”
“娘，要不我把故事念给你听，你听听好不好，能不能卖钱。”杜锦宁说着，就要去接陈氏手中的纸。
杜锦宁踌躇了一下，走畴昔把门关上，又将两边的窗子都翻开一部分，都雅获得院子的环境，制止别人偷听。做完这些，她从褥子上面摸出两张纸来，递给陈氏：“娘，我写了个故事，想拿去县里卖给书店。”
蒲松龄《聊斋志异》里的《阿宝》，也就两千字出头。杜锦宁为了节流纸张和墨汁，也尽量用偏白话的文风去写。她的古文功底深厚，写白话文也不在话下。终究将这篇小说写成了四千多字的篇幅。
杜锦宁就有些希冀。
见杜锦宁引发了陈氏不好的影象，杜方苓顿时瞪了她一眼，道：“问甚么问？娘累了一天了，你就不能让她好生歇着。”
杜锦宁沉默下来。
陈氏转过甚来，正要安抚杜锦宁，杜锦宁便忙笑道：“娘，没事，我晓得三姐是心疼你。”
“县里？”陈氏的脸上闪现出记念之色，不过随即暗淡，“之前你爹在的时候常去，他不在了后，就没去过了。”
陈氏看了不过几行，就抬开端来，惊奇地望向杜锦宁：“宁哥儿，你跟娘说诚恳话，这真是你写的？”
田间太冷，陈氏也不勉强，叮咛了几句，便带着几个女儿出工去了。
“甚么？”陈氏公然非常吃惊，接过那两张纸看了一眼，抬开端来问杜锦宁道，“这是你写的？”
杜锦宁就着咸菜吃了桌上的粥，便将门窗关紧，将杜寅生给她的书拿了出来，翻看上面的笔墨。很多繁体字她虽不会写，但她能认出来。有了这三本书做参照，她那些不会写的字就能处理掉了。
杜方菲的婚事得以处理，陈氏和杜方菲几人的脸上都带了忧色，早晨的晚餐也丰厚了一些。虽说没有大米饭可吃，也没有荤腥，吃的仍然是玉米糊糊，但萝卜白菜倒是多煮了两样，也算得是道贺此事了。
陈氏望着杜锦宁，还是不敢信赖。杜锦宁没上过学，如何能够会写字。并且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没见过甚么世面，能编出甚么故事来？可杜锦宁的性子，她是清楚的。这孩子向来实诚，从不扯谎，他说这故事是他写的，还真有能够。
提起亡夫，陈氏本来另有些伤感，可看到杜锦宁那崇拜的目光，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有甚么？娘可比你差远了，娘但是学了好久，才识得一些字。”说着，她低下头去，看杜锦宁写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