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从十二岁就服侍夫人,如本年纪也大了,又带着个半憨半傻的福月,夫人早在两年前就要放老奴回籍下养老的,只是夫人身子时好时坏,才一向没走。前阵子夫人说想挑个稳妥的妈妈来服侍您,三爷信得过老奴,便打发老奴来了。”魏妈妈说着微浅笑道,“等青娘子安然生下小官人,老奴做好三爷叮咛的最后这一件差事,也能放心回故乡楚州养老去。青娘子有甚么难堪的,固然叮咛奴好了。”
赵二家的随后端了白菜丸子汤和米饭出去,放好后福身问道:“青娘子看看另有甚么想吃的,奴婢再去做来。”
“这雪太厚了,不想体例铲运出去,堆在院里,怕这一夏季也不能化洁净,化的雪水在地上冻一层冰,略不留意要滑倒的。”姜采青顺手一指院里,又说道,“要把雪清运出去,光希冀这些个女子实在弄不了,只好叫前头的家仆出去弄了,等会子他们出去,自家仆人也算不上外男,叫姨娘和丫环们躲避一下就是。”
屋子门口已经扫出了一条巷子,几个婆子还在忙着扫雪,但是如许厚的雪,单希冀几个小脚女人打扫出去,实在够呛。姜采青便让花罗去传话,叫丫环仆妇们都来帮手扫雪,尽管扫成小堆就好,等会子叫前头的小厮、护院们来铲出去。
雪锦踌躇一下,为莫非:“回青娘子,奴婢不太会堆雪人,翠绮倒是很会玩这个,要不奴婢去前院把她叫来?”
“去叫。”姜采青说道。翠绮在前院当差,常日卖力正厅、偏厅清算打扫、待客泡茶之类的事情,现在这张家哪有甚么来客,想她在前院也是闲着无聊。要说姜采青还蛮喜好这个翠绮的,内心策画着把她拨到后院来服侍呢。
第二日一早,大雪终究停了,姜采青开窗一看,嗬,这雪下得公然有出息,地上的雪看着要没太小腿深。入眼一片银装素裹,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在雪地上敞亮得刺目。
柳妈妈一走,姜采青随便挑了几筷子,好歹吃了半块软糯的菱粉糕,便没了食欲。加上刚才的参汤,肚子里归正也不太饿。
等姜采青梳洗结束,喝过了今早的参汤,再看院里,藤架下边已经堆了一个偌大的雪人,两颗板栗做的眼睛,还披着个披风,细看竟是用的哪个婆子的大围裙。姜采青一下子来了兴趣,便叫翠绮再拿了个红萝卜来当鼻子。
“还没熟透,要再烤一会儿。”姜采青拍拍福月的小手,浅笑问她,“你之前烤过这个吗?”
“老奴也感觉是,这后院的雪必然要从速清运洁净,旁人还好,万一滑着青娘子,可如何行?”魏妈妈站在姜采青屋门口,叮咛姜采青道:“您今儿可不能出这屋门一步,等积雪打扫洁净了,门口叫人铺上地毡,您要闷了,顶多到门口瞧瞧就好。
这话姜采青听着知心,便点点头说道:“就依魏妈妈。柳妈妈,去跟赵二家的说,本日的点心要一样蜂蜜藕粉冻梨糕,干果之类就不消了,拿些果脯来。”
她吃完一小碗米饭,又喝了些汤,便放下了筷子,魏妈妈忙端茶给她漱口,却俄然笑道:“青娘子公然同三爷说的一样,聪明过人,心机通透。老奴本日一见,便是老奴熟谙的那些大师闺秀,也少有青娘子这般安然大气。”
姜采青便关了窗户,走到门旁往外头张望,天井中花木丛一夜变成了玉树琼枝,福月正蹲在藤架中间拍雪,玩得不亦乐乎。
“老奴甚么身份,专门来奉侍您的,服侍您用饭才对。”魏妈妈见花罗也站在一旁,姜采青本身夹菜用饭,晓得是姜采青的风俗,便也走过来站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