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你从速下去吧。”姜采青挥挥手打发柳妈妈,“不该说的话,别多嘴多舌的。”
姜采青无法半天,也只好承诺了,便叫曹管事件必安排几个稳妥的仆人跟着。谁知这还没完,绫姨娘当晚传闻以后,非得要陪着去,菊姨娘劝了那两位半天,也不知如何劝的,最后竟决定三小我一起去了。
三位姨娘一起出门,三顶青布小轿,前边一队家奴婢役开路,后边好几个丫环仆妇跟着,如许的阵仗充足惹人谛视了。一早出门去的,近傍晚才返来,返来时候都很怠倦,绫姨娘眼睛通红,棠姨娘神采惨白,菊姨娘一双小脚都肿痛了,看着就让人担忧,周姨娘从速叫厨房熬姜汤。
一番话悄悄道来,棠姨娘停顿半晌,见姜采青没开口,便忙又说道:“奴婢想着,恰好也去给青娘子许愿祈福,求佛祖保佑您和腹中的孩子,安然安康地生下来。”
“奴婢每月去山长进香,要的就是这份情意,还是去了更好。奴婢恰好去求方丈法师亲身给官人和和大娘子诵经超度,给张家祈福保安然。”
“之前在裴府,老夫人常叫我们要诚恳向佛,奴婢也一向信的,到张家后大娘子也喜好求佛诵经。是以这两年,奴婢每逢月初,都要去华宁寺上香的,只是……这两个月家中遭遇变故,官人丧期,就没去上香。眼下已经腊月了,奴婢本身和绫姨娘身子都不好,奴婢想这个月不能再迟误了。”
“那匹竹青的方纹绫,青娘你做条裙子必然都雅,不如我做主给你挑了吧。”周姨娘用心笑道,又指着几样色彩高雅的说也不错,姜采青便随便选了一匹象牙白的缎子。
这一趟上坟,棠姨娘在房里委靡了好几天,绫姨娘竟染上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姜采青,从速给她请郎中,叫她呆在本身房里躲着,连奉侍她的丫环都不敢出来走动。
柳妈妈被斥得有些臊,嘲笑道:“老奴揣摩啊,三小我上了一回坟,返来就病倒两个,莫不是沾了甚么邪祟东西?您晓得的,田野那坟地里……要不,老奴去找个明白人来给棠姨娘瞧瞧?”
“呸,更加胡说了!”周姨娘气道,“柳婆子,你倒真该掌嘴,她们是去给官人和大娘子上坟,张家自家祖坟,哪来的邪祟东西?”
“我跟周姨娘昨日晚间已经商奉迎了,要请华宁寺的高僧来家中做一场法事,秋棠你先不消亲身去寺里进香了。”
“就依银瓶姐姐。花罗,去前边传话,叫曹管事明日去办吧。”
进香?姜采青心说姑奶奶您能消停点儿吗,上一回坟就弄成这个模样了,竟还要登山越岭,到好几十里外的华宁寺去进香?她看看低头躬身的棠姨娘,顿了顿才说道:“秋棠,我本来也不晓得,你一向虔心礼佛?”
“这可使不得,福月甚么身份,使不得的。”魏妈妈赶紧推让。
姜采青想了想,便建议她等上几天,等雪稍稍熔化再去。
柳妈妈赶快低头退了下去,屋里剩下花罗和魏妈妈,魏妈妈始终保持高品格的沉寂侍立一旁,花罗则拿了火钳去拨火炭盆里的灰。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好一会子周姨娘才游移地问道:“青娘,你说……会不会是官人和大娘子在见怪甚么,还是……有甚么心愿未了?秋棠这素绫这一病,的确也叫民气里怪不结壮的。”
菊姨娘做主替棠姨娘和绫姨娘挑了,剩下的料子便叫柳妈妈放进库房留着用。按常例,家中下人每年也要做两季衣裳,铺子里别的筹办了粗细棉布、葛布,是给下人们的,陈掌柜和曹管事便出去分派布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