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许一说,引得旁人都笑起来。周姨娘也笑道:“晓得你怕上火,我烤的这鹌鹑就没敢多放麻椒。我之前在娘家看嫂子怀胎,也经常上火,大略妊妇都会有些上火的,转头叫人拿些去火的银耳百合汤来喝。”
“棠姨娘,呜……”福月捂着本身的胸口,一向学着呜呜的声音,姜采青没看明白,魏妈妈跟福月朝夕相处,却已经心中稀有,神采变了变,忙把福月打收回去玩。
三十早晨除旧岁,爆仗是不能放了,大师都聚在偏厅烤火守岁,主子们少不了也要亲手包几个饺子应景儿。春晚是必定看不成了,果子糕点倒管够,年三十守岁的果子也有讲究,花生寄意“长生”,红枣寄意“春来早”,柿饼寄意“事事快意”,另有黄灿灿的南瓜条和炒银杏,这叫做“金银满屋”,吃糖年糕则是图的“一年更比一年高”。福月头一遭在乡间过年,抱着柿饼和自家做的糖葫芦,小脸上尽是幸运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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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是看一时半会烤不上吃的,赵二家的去拿了铁网子来架在火上,放了些红薯片、腌肉条、豆腐干在上头烤,豆腐干是夏季里自家做的,烘热乎了就能吃,味道还算不错,姜采青拿筷子吃了两块,便闻着那腌肉烤出来的味道怪怪的,说不清是香是臭,她一贯不太喜好腌肉、咸鱼之类的东西,就捂着鼻子叫柳妈妈:“快把这腌肉拿走,闻着恶心。”
柳妈妈赶快拿了个碟子去夹腌肉条,旁的人也纷繁帮着夹,棠姨娘却俄然站起家来,捂着胸口紧走两步,从侧门往背面出去了。世人这会子心机都在姜采青身上,也没多重视她。
“抓子儿、缝荷包甚么的,夏天好玩的多,粘知了、扑胡蝶、还能够斗草……”翠绮忙道,“青娘子不晓得,奴婢粘知了最在行了,嚼碎麦子做的黏胶,必然要嚼成黏黏的面筋,粘在细竹竿顶上,看准知了的翅膀,一粘一个准儿!”
棠姨娘的事情就这么先搁着了,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要过年了。要说张家这年也没甚么好过的,不能张扬喜兴,不能欢庆宴饮,可该有的道道也不能省,扫尘,祭奠,购置年货,小农经济的好处,便是百般年货几近不消买,自家差未几都办齐了。再有要给家奴打赏过年吃的用的,几十口儿家人仆人,孬好也得过个年呐。
“娘子心软,可旁人一定也跟你一样。”魏妈妈思考半晌才道,“就听娘子的吧,张家现在是您掌管,老奴一个下人也说不好,来张家只是为了服侍您,娘子心机小巧,必然能措置全面的。”
世人便一起轰笑起来。饺子都包好了,也没有旁的消遣,姜采青内心深思着,常日也没见几位姨娘有甚么文娱,实在是无聊的很,菊姨娘之前做乐女,倒是会吹埙吹箫,能够因为丧事,也一向没听她吹过。当代的消遣项目本就未几,捶丸蹴鞠那是男人们玩的;赏花,看看院里那几株光秃秃的花木吧;作诗,除了周姨娘旁人仿佛也不认字;围棋、投壶,她本身都太会,在张家后院估计也玩不起来。
“福月刚才怕瞥见秋棠恶心想吐。”魏妈妈小声说道,一张脸阴沉下来,“怪不得她刚才出去好一会子,必定是闻着烤腌肉的味道恶心,才从侧门躲到背面僻静处所,这贱婢怕真做下丑事了!怪不得我看她眉低眼慢的,要不是福月贪玩撞见了,我还不敢如许狐疑。”
“有没有甚么好玩的事情?”姜采青问道,转向花罗、翠绮她们几个丫环问:“你们常日闲着都玩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