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三两日辄一来，情益洽，时抵足卧。朱献窗稿[24]，陆辄红勒之[25]，
合：应，合当。
[20]。易盏交酬，始询姓氏。曰：“我陆姓，知名字。”与谈古典[21]，应
曰：“今与卿永诀矣。”问：“何往？”曰：“承帝命为太华卿[58]，即将
相烦，不知可否？”陆便请命。朱曰：“心肠可易，脸孔想亦可更。山荆[33]，
据《聊斋志异》手底稿
尚可存活，岂有百岁不拆之蛮凤耶！”顾子曰：“好为人，勿堕父业。十年
[1]陵阳：旧县名。今为陵阳镇，属安徽省青阳县。［2］钝：痴钝，愚
[5]十王殿：古刹名。十王，中国佛教所传十个主管天国的阎王之总称，
视之，则判官也。朱起曰：“意吾殆将死矣[16]！前夕冒渎，今来加斧耶[17]？”
的主考官，朱因以自称。狂率不文：傲慢草率，不懂礼节。文，礼法。[14]
马人从，飘忽若风，瞬息不见。悔恨很久；抽刀视之，制极精工，镌字一行
始设。为节度、察看、防备诸使的僚属。此指科学传说中为阎王掌簿册的佐
自照，错愕不能自解。朱入告之；因反覆细视，则长眉掩鬓，笑靥承颧[36]，
【注释】
陆曰：“可矣。但君福薄，不能大权贵，乡、科罢了[27]。”问：“何时？”
判启浓髯，浅笑曰：“非也。昨蒙高义相订[18]，夜偶暇，敬践达人之约[19]。”
陆笑云：“勿惧，我为君易慧心耳。”安闲纳肠己，复合之，末以缠足布束
[18]高义：犹高谊、美意。相订：犹相约。订，定，商定。
外大喊曰：“我请髯宗师至矣[10]！”众皆起。俄负判入，置几上，奉觞，
陆告曰：“君寿不永矣。”问其期，对以五日。“能相救否？”曰：“惟天
之。夫人曰：“古有还魂之说，君既有灵，何不再生？”朱曰：“天数不成
都言不佳。一夜，朱醉，先寝，陆犹自酌。忽醉梦中，觉脏腹微病；醒而视
[12]瑟缩：因惊骇而抖战、伸直。
廊拷讯声。入者，毛皆森竖[9]。故众以此难朱。朱笑起，径去。居无何，问
家换头之异闻吴公者。吴疑之，遣媪探诸其家；入见夫人，骇走以告吴公。
[56]，竟不知无父也。今厥后渐疏，日月至焉罢了[57]。又一夕来，谓夫人
违也[52]。”问，“在阴司作何务？”曰：“陆判荐我督案务[53]，授有官
朱觉得然。即治衣衾棺椁；既竟，盛服而没。
出。夫人依言营备。但闻室中笑饮，亮气大声，仿佛生前。半夜窥之，然己
[17]斧：当代杀人的刑具。斧谓刀刃，谓砧板；“加斧”，指加以极刑。
“弟子狂率不文[13]，大宗师谅不为怪。荒舍匪遥，合败兴来觅饮[14]，幸
予结发人[34]，□□颇亦不恶，但头面不甚美人。尚欲烦君刀斧，如何？”
入，穴寝门，杀一婢于床下，逼女与淫；女力拒声喊，贼怒，亦杀之。吴夫
后一相见耳。”径出门去，因而遂绝。
［3］笃：用心、勤奋。
[13]弟子：自唐至明，科举轨制中，贡举之士以主考官员为座主，而自
朱拨视，颈血犹湿。陆立促急入，勿惊禽犬。朱虑流派夜扃。陆至，一手推
所命，人何能私？且自达人观之，存亡一耳，何必生之为乐，死之为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