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或东岳大帝）的神庙。传说东岳大帝掌管人间存亡。旧时各地多有其庙，
中[2]，吵骂不堪[3]。时隆冬燠热[4]，村外故有周氏园，墙字尽倾，惟存一
又何求？”王请直，答以令媛。王笑曰：“痴男人！此何珍宝，而令媛直也？”
目视仆人，仆人色不动。乃曰：“承大王命，请减百价。”王曰：“休矣！
-----------------------page73-----------------------
宿往窥，则一鹑仅存。因告仆人，不觉涕堕。仆人亦为扼腕[30]。王自度金
中资，仅足贩鹑，以商仆人。仆人亟怂之，且商定居饮食，不取其直。王喜，
竟然世家。妪夙起，使成督耕，妇督织；稍惰，辄诃之。佳耦相安，不敢有
者入邸相角。仆人谓王曰：“今大富宜可立致；所不成知者，在子之命矣。”
菜色黯焉[12]。妪叹曰：“嘻！王柬之孙子，乃一贫至此哉！”又顾败灶无
[5]，纳腰中，拔关而出，将登千佛山[6]。南窜许时，方至山下。见一巨丈
[1]郡城，府治地点地。作者故里淄川清朝隶济南府，府治在历城（今济
王诵其义，使姑事之[15]，妻诺。逾三日，果至。出数金，籴粟麦各石。夜
物也，恐伤吾禽，丧吾业矣。”王笑曰：“纵之。脱斗而死，当厚尔偿。”
王曰：“诺。”至邸，则鹑人肩摩于墀下[37]。顷之，王出御殿。摆布宣言：
[21]，心畏苦之。待至停午[22]，始渐燥，而阴云复合，雨又高文。信宿乃
神揪令还，入庙，使倾所盗钱，跪守之。羽士课毕[8]，回顾骇愕。盗历历自
前一日方购足，厥后者井皆绝望。仆人以故告王。王郁郁不得志。次日，葛
据《聊斋志异》手底稿
渐死。王大惧，不知计之所出。次日，死愈多；仅余数头，并一笼饲之；经
贫，然性介[8]，遽出授之。妪喜，极赞大德，曰：“钗值多少，先夫之遗泽
粉之金四十两[17]，至今犹存。久贮亦无所用，可将去悉以市葛，克日赴都
[5]荐底；草席上面。荐，稿荐，草席。
曰：“小人把向市，日得数金，易升斗粟，一家十余食指[44]，无冻馁忧，
因告以故，导与俱往。嘱曰：“脱败，则沮丧出耳。倘有万分一，鹑斗胜，
-----------------------page72-----------------------
[3]焚诵；焚香诵经。
至性不移[48]，此天以是始弃之而终怜之也。懒中岂果有繁华乎哉！”
亲把之，自嚎至爪，审周一过，问成曰：“鹑可货否？”答云：“小人无恒
虎神”，狰狞可畏。庙中羽士任姓，每鸡鸣，辄起焚诵[3]。有偷儿预匿
诺，囊货就路。半途遇雨，衣履浸濡。王生乎未历风霜，疲劳不堪，因少憩
[4]长（zhàng涨）物：原指多馀物品，此指可偷的值钱东西。长，馀。
之。一再腾踊，而王鹑铩羽。更选其良，再易再败。王急命取宫中玉鹑。片
金。心益慰，视鹑如命。先是，大亲王好鹑[34]，每值上元，辄放官方把鹑
百，肯则售，不然已耳。”成又目仆人，仆人仍自如。用心愿盈溢，唯恐失
与妇共短榻。妇初惧之；然察其意殊拳拳[16]，遂不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