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把匕首真是薛义的,他身上如何会找不到刀鞘?
赵大海一拍大腿说:“这毒既不是牢房里的人下的,又不是牢房外的人带出去的,更不是薛义本身服毒他杀,那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呢?”
第二天,竟然又有人到死牢里来看望薛义。
赵大海俯下身,揭开食盒的盖子,然后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在每个菜碗里插了一下,又在酒壶里探了一下,细心察看,见针银并未变色,酒菜中没有下毒的迹象,这才松口气,对石清泉一笑而道:“石庄主莫怪,薛义是重刑犯,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三班衙役跺着水火棍,齐呼:“威――武――”
只见那红纱少女沿着狭长的通道,走到薛义的缧绁前,隔着木栅栏,轻声细语地对薛义说了几句话。
周知县神采一沉,道:“石清泉,你借探监之机,在酒菜中下毒,毒死犯人薛义,还敢说本身无罪?”
牢头大吃一惊,仓猝翻开缧绁栅门,出来一看,只见薛义面色乌紫,双眼翻白,手脚冰冷,鼻息全无,竟然已经死去多时。
赵大海哈哈一笑,把这一封银子塞进了衣袖里,然后挥一挥手,让他提起食盒,进了牢房。
也就是说,只等春季一到,他便要人头落地。
周知县“叭”地一拍惊堂木,冷声喝道:“石清泉,你可知罪?”
石清泉一怔,昂首看着坐在堂上的县官大人,骇怪莫名地问:“大人,草民何罪之有?”
“且慢!”石清泉正要跨步出来,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喝,转头看时,只见一个黑衣官差,腰里挎着钢刀,沉着脸走了过来。
这时候,他俄然想起一件事,忙把赵捕头叫来问:“薛义一案,可曾留下证物?”
周知县扯下一根头发,放到刀刃上,悄悄吹一口气,那头发立时断为两截。
石清泉神采一变,道:“如果真是如此,他已经替我顶了罪,刑部的批文都已经下来了,认定他就是杀死葛三的凶手,那我就更没有来由要杀他了。”
公然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器!
他手持匕首,一边细察一边暗忖,如此利器,天然不成能就如许暴露着刀锋揣在身上,不然一个不谨慎,就会刺伤本身。
周知县倒是很有主意,想了想,点头说:“你说得不对。薛义的案子,从案发到审判,再到刑部批复,已经闹了好几个月时候,他若想自行了断,也不会比及本日。”
青阳县衙大牢里,关着一名死囚,名叫薛义。
石清泉辩白道:“大人这话从何提及?草民与薛义乃是多年至好老友,两人间并无仇恨冲突,草民如何会无缘无端下毒害他?”
周知县说:“快去拿来给我瞧瞧。”
周知县盯着他问:“你是说石清泉来的时候,还提了食盒,带了饭菜?”
那巷子极窄,不成能让三人并肩行过,薛义就仗着酒兴,喝令对方让路。
他认得此人是县衙捕头赵大海,忙放下食盒拱手施礼。
他连脸也来不及洗,就随赵捕头一起,来到了县衙大牢。
周知县严肃地扫了他一眼,道:“你要杀薛义,启究竟在很简朴。因为那天真正酒后行凶,失手杀死葛三的人不是薛义,而是你。薛义是为了朋友义气,才接过你手中的凶器,替你顶罪的。本官细心看过那把行凶的匕首,刀柄镶嵌着一颗绿松石,甚是宝贵,不像是一名穷木工所能具有的。最关头的是,薛义身上没有刀鞘。像如许宝贵锋利的匕首,必定配有刀鞘。如果本官没有猜错,当时刀鞘就在你身上。只可惜案发当时你置身事外,官差没有搜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