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邻近傍晚,还是是有些凉的。
一时老道茫然半晌,失声道:“剑家墨台氏明王剑印?”
惜风惨笑,指着两个喇嘛嘶声吼道:“菩萨?哈哈……菩萨,本日我留你二人道命,你们且归去替我问问她,她菩萨当的可还安稳?我墨台剑家上高低下三百条冤魂,她这菩萨当的可还安稳?她当的安稳吗?啊,你且再问问她,那待她如亲生的墨台氏佳耦,死时的惨痛她可还记得?你们且再去问问她,曾与她相约厮守的墨台风骚落人间成现在这般落魄模样,她可有半分惭愧半用心疼?你们奉告她,墨台家最后一把剑,我墨台风已背了二十多年,只为斩她项上人头,以洗我墨台家上高低下三百亡魂之恨……”
惜风笑道:“先前冒然冲撞天师府门,惜风在此先赔个不是了!”
朦昏黄胧当中,模糊能看清,惜风拔出的,竟是一把锈迹斑斑断了一半的残剑……
孙念守道:“如此怨厉之音,修为不敷者,三魂七魄足以被生生扯破!”
惜风有些落寞的一步步走到两个喇嘛跟前,拔起那未出鞘的剑,又问萧老头重新要来了那布条,冷静的系在腰间。
惜风却如同未闻,道场当中的血气,还是在脚下凝集,已经垂垂凝成了一股仿佛本色的剑锋。
两个喇嘛嘴角只出现了一抹嘲笑。
身侧那十数道血肉恍惚的血孺子,生生的被那剑锋撕碎最后化成那血气中的一股。
两个喇嘛只是嘲笑连连:“嘴硬到几时?”
惜风抬眼,神采庞大:“剑式已启,从无收回之理!”
道场一旁的人,竟有过半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双手捂着天灵盖,神采扭曲。
全部道场上的血气,在渐渐的堆积,其堆积的中间,恰是惜风。
剑上天不见。
老天师苦言相劝:“识时务方为豪杰,你可知逞强的结果?你太一宗本就人丁残落……”
两个喇嘛远远的看死人一样看着惜风:“血海金刚,驱魂离散术,散你七魄,度你三魂不生,永受折磨!”
那两个喇嘛却还是疯疯颠癫的痴声呢喃:“辽水浮棺现,五念菩萨生……”
惜风最后的语气,说不清,气愤几近又带着祈求,另有些惶恐不安。
同时碎开的,另有那两个转经筒。
惜风身侧,突的涌出十数道血肉恍惚的身影出来,都只要小儿般大小,将惜风身影围的严严实实。
老天师微微有些惊奇,随即却有些不解的看着惜风:“你可知你在说甚么?”
思考了半晌,孙念守颤声道:“不成能,这是……”
老天师深深看了两人一眼:“一时,这就是你说的生不出不测?”
不知为何,这句话却仿佛刺激到了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