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成?”
文祥又忍不住道:“并且可掌管潮桥盐税,只要有银子就能做很多事!”
张之洞跟着张喜来到花厅,看着满桌子酒菜问:“张喜,王先生和袁侍卫呢?”
文祥岂能错过这个机遇,拱手道:“这儿没外人,这儿是书肆也不是朝堂,下官大胆说句沮丧话。英夷真如果忍无可忍开战,定会去攻广州,而叶大人十有八九是守不住的。广州沦陷事大,本就乱党贼匪四起的两广政局是以而生的动乱更可骇,到时候不能没有可靠的能吏清算残局。再就是洋人如果一不做二不休,率兵船北犯,福建、浙江、江苏、山东乃至直隶本地各地不能没一点筹办。”
“不但是离广州远。”
曹毓英心想你一个嘴上无毛的纨绔后辈晓得甚么,不卑不亢地说:“地山老弟,英佛两夷正在跟俄夷兵戈,这仗一样不晓得要打到猴年马月。”
“曹大人,那洋人如何办?”崇厚忍不住问。
“王先生忙起来谁也不晓得要忙到啥时候,真不消等。张少爷,请上座,小的给您斟酒。”
除夕之夜,送酒菜来的不但是一名高朋,而是说出去别人都不敢信赖的工头军机大臣文庆文中堂!
省河一百五十九埠,设东、西、南、北、中、平六柜分辖,谓之改埠归纲。后因纲局办理不力,埠疲欠饷,嘉庆十七年加以清算,改纲局为公所,遴派运商六人分主六柜事,并派委员驻所督催,谓之改纲归所。
“下官就是这么想的。”
“子瑜,你有何高见?”文庆又问道。
文庆又何尝不晓得海防的首要性,可现现在朝廷是真得空兼顾,沉默了半晌昂首道:“派员去广东倒也可行,真如果走到那一步,所派之人就算清算不了残局,朝廷也不至于对广东产生的事一无所知。”
崇厚又忍不住道:“接着跟洋人耍滑头,老是避而不见,那还要他这个五口互市大臣做甚么?何况长此以往,只会让洋人忍无可忍,到时候真如果起了战事,他叶名琛连六合会乱党都剿不过来,难不成还能打赢洋人?”
他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那就是奏请皇上命叶名琛别再跟洋人耍小聪明,干脆大风雅方地让洋人进城,说不准洋人发明广州城一样脏一样乱,也跟上海的那些洋人一样不肯意在城里呆,会主动退出城外。
“至于洋人起衅,下官觉得现在还是应哑忍,待叶大人清除两广的乱党,到时候便可一心一意与洋人周旋。”
在坐的人中前河道总督完颜麟庆次子,正在户部学习行走的道光二十九年举人崇厚,年纪最小,也最敢说,忍不住昂首道:“中堂大人,据下官所知最后时上海、宁波和厦门等地官员均未回绝西夷入城。可那些西夷进入上海、宁波等城以后,发明城内太脏太乱,又接踵撤了出去,在城外另寻居住之所。”
大头可不敢擅离职守,探头看了一眼灯火透明的展厅,凑余有福耳边道:“刚来了一名高朋,不但王先生走不开,连文老爷都孔殷火燎赶返来作陪。正在谈闲事呢,不晓得要谈到啥时候!”
崇实见曹毓英神采变了,仓猝道:“地山,哪有你这么跟曹大人说话的,一点端方也不懂,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