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的事转头再说,先说说韩四摆得这鸿门宴,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吴忠义阴沉着脸问。
刘山阳也觉朋友宜解不宜结,禁不住来了句:“大敌当前,我们要保全大局,他们一样要保全大局。真如果跟我们火拼,他们别说不必然能赢,就算赢了也捞不着好。”
“忏悔也没啥好怕的,我们留意点就行了。”韩秀峰不想再说这些,俄然话锋一转:“长毛是不是见我们来援不敢攻了,如何到现在也没点动静。”
看着吴家兄弟如有所思的模样,韩秀峰又说道:“我们现现在都做上了官,站得比别人高,看得天然也要比别人远。以是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恩仇,最幸亏我们之间了,不要扳连子孙后代,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明白。”
当着韩秀峰面,陈占魁不好跟他说甚么,假装没闻声普通笑道:“韩大人,您之前说过,行军兵戈偶然候也得靠运气,能赶上股仓促逃命的丧家之犬也不是啥好事,不然去哪儿阵斩那么多长毛,不然哪能跟现在这般首战得胜?”
“就怕他们嘴上承诺得痛快,归去以后就忏悔。”
“如果没猜错,你便是吴都司的胞弟吴忠肝吧,”刘山阳笑看着骑在顿时的吴忠肝,意味深长地说:“鄙人姓刘,名山阳,乃道光二十年举人,因办团剿贼着力,得赏七品顶带,加知县衔,现现在随韩秀峰韩大人督办川东团练。你让我膜拜你二哥,有没有想过你二哥受得起吗?”
“想哪儿去了,大敌当前,我怎会做出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何况冤有头债有主,吴大被打死的那笔账,如何也算不到我韩秀峰头上。”
“我怎会不晓得他没安美意,可如果不去,必然会被他小瞧。”吴忠义衡量了一番,顺手拿起刀:“走,去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得是啥药!”
韩秀峰走到他们身边,轻叹道:“前人云朋友宜解不宜结,我打心眼里不想与你们为敌。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你大哥的事既怨不得我韩秀峰,也怨不得脑袋不好使的大头,乃至都怨不得姜六,说到底只能怨持续了上百年的土客之争。可死的是你们的大哥,性命关天,你们必然是放不下的。”
韩秀峰笑看着他们问:“传闻昨天下午打了个败仗?”
方才畴昔的十来天,这里不止一次被城内城外的长毛两面夹攻,最凶恶的一次内壕都被城内的长毛攻占了。幸亏东面的“花旗军”没城内的广西老贼那么凶悍,都已经攻到距外壕不敷一里,见这边的炮火很猛,挨了几炮以后竟退了归去,当时守在这里的湘勇才得以依托外壕击退了从城里杀过来的长毛。
“举手之劳,不消谢。”
“必然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想借这个机遇攀韩四的高枝。”
吴忠义昂首看看山上,又看看四周那几十个手持洋枪的团勇,翻身上马,紧盯着刘山阳问:“刘老爷,您要不要搜搜吴某的身,让吴某把兵器也留下?”
“长生,占魁,你们也上来瞧瞧。”
“天如,张彪,你们也从速去筹办。”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当潘二和陈占魁带着左营的兄弟赶到鲁巷时,韩秀峰刚吃完早餐,正同刘山阳、陈天如、张彪等人一起站在小山丘上,居高临下察看四周地形,筹议如何戍守。
传闻韩秀峰这么一说,潘二也感觉奇特,眺望着武昌城方向喃喃地说:“是不是明天死伤太多,没死没伤的也被吓破了胆,得休整几天再攻?”
吴忠义蓦地反应过来,紧攥着腰刀问:“这么说,我应当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