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元笙眼中仍有疑色,薛淇笑道,“你另有甚么话,不必顾虑,都说出来好了。”周元笙一晒,低头道,“我是想,这事是谁做下的,女儿一时也没有手腕去查证。只是何尝满是坏处,用的好或许还能帮到我,也未可知。”话到此处,脸上已现出些难为情的神采。
周元笙从未去过位于金陵的公主府,即便去过也是好久之前的事,她早已记不清了。一起遐思,展转半城,车子终究停在一座鎏金飞檐宅邸前,早有管事立在阶壁上等待,满面堆笑的将她引入内院上房。
周元笙仓猝垂下视线,轻声道,“我也不晓得,只是他待我极好,我和他毕竟从小在一处长大。”顿了顿,又叹道,“但是外祖母和舅母她们,老是盼着我能嫁与太子。”
进门之前,她下认识地整了整衣裙,脑中闪过一线犹疑,等下见到母亲,是该应以一记浅笑还是两行泪滴。主张尚未拿定,面前已倏然一亮,目光便被坐在铜镜前的细挑身影紧舒展住,镜中恍忽映出一张熟谙又陌生的脸,熟谙的是那眉眼表面和本身普通无二,陌生的是她淡然中透露的娇媚描述,清楚又令本身望尘莫及。
她俄然盈盈含笑,挑一挑眉道,“正巧见见那段氏,我倒有些猎奇,有如此胆量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薛淇还是凝睇她,半晌缓缓道,“你该有话对我说,无妨直说出来罢。”周元笙回回身子,低眉道,“刚才母亲问我统统可好,倘若衣食无忧便算好的话,那么我天然无虞。可我并不欢愉。母亲,我不想嫁给太子。”
周元笙不防母亲俄然转口问起这个,便愣了愣,却听她又笑道,“你坐过来,我给你戴上。”周元笙起家坐在铜镜前,椅褥上还留有母切身上的余温。她纤巧如兰的手指在本身的垂髫髻上轻巧拂过,那枚用心便已别入如云青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