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尚仪只是驯良一笑,道:“奴婢奉了太后娘娘懿旨,前来看望皇后娘娘。”
茯若只是冷声道:“也许阿谁小宫女能解了眼下本宫与昭惠太后的窘境。”
茯若闻了此言,只是蓦地一惊,双目微张,道:“如此说来,皇上竟是故意要将皇位传给那张氏的儿子,这般下去,本宫便没有希冀了。”
这日二人正在清思阁闲谈,倒是慧玉从外间出去,只是通报了一声:“皇后娘娘,宫里头有人前来看望皇后娘娘来了。”
昭惠太后只是落拓得意道:“哀家已在筹划此事了,只要清漪那丫头争气,不消多时皇后便能回宫了。”
茯若只是微微合上双眸,意味深长道:“那三皇子现在也才只要六岁,如果皇上的身材俄然不在了,这天下岂不悉数都是那张氏的了。到时候,莫说是昭惠太后,便是本宫也是不能苟活了。”
茯若托腮微微深思,只是缓缓道:“如果当真有那日也倒还算好,只是依着那张氏的性子,费经心机才将本宫撵了出来,怎肯随便让本宫回皇宫啊。怕是又要生出很多波折了。”
殿里服侍的宫女,只赶紧将郑昭媛带了出来,郑昭媛开初还不肯,却见着洪尚仪虽说是奴婢,但可比她这位驰名无实的嫔妃更让人爱护,只是勉勉强强跟着世人出去了。待得人都走了,洪尚仪才坐下,只是对着茯若笑道:“还望皇后娘娘勿要见怪,这郑昭媛本来在皇宫里便与太后娘娘争宠,二人素有嫌隙,随后她犯了事,太后娘娘只将她打发到了此处。她内心天然是恨毒了奴婢与昭惠太后的。她方才说的那些疯言疯语,还望皇后勿要往内心去。”
洪尚仪瞧着茯若惊奇的神情,只恐再同郑昭媛说下去被茯若晓得了甚么,只是赶紧呵叱身边的宫女道:“且快些将郑昭媛带归去,天寒地冻的,莫让她着了寒才好,以免太后娘娘晓得了,降罪于你们。”
洪尚仪只是道:“只盼着那禧皇贵妃早些颜老色衰也好,如此一来,我们也能心安了。”
洪尚仪只是笑道:“娘娘当真是聪明过人,只是宫里头现在也忒乱了些,禧皇贵妃已然是把持后宫了。恰好皇上又宠着她,对着旁的嫔妃也极少让她们侍寝,前日前朝大臣礼部尚书邢之孝只是上奏应给肃悯太子的遗孀苏氏上尊号,以欣喜肃悯太子,谁知这话儿传到后宫,竟被禧皇贵妃说成了是心胸不轨,私行干预后宫事件。只让皇上革了邢之孝的职务,又让太常卿张少安把守了他们邢家,怕是要抄家放逐了。只是难为邢大人一片忠心。”
洪尚仪回宫后,只将此事奉告了昭惠太后,那昭惠太后卧在榻上,闻得此言,只是嘲笑了半日,道:“那宋氏不愧是乃是仁惠太后的侄女,她们姑侄两人都是一等一长于测度民气,哀家将清漪放在身边,便是为了本日皇后的动机,没曾想,那皇后竟也算到了这一层。”
洪尚仪只是细细思考道:“皇后所言也是昭惠太后忧心之处,她让奴婢来看望皇后,原是想着让奴婢奉告皇后好歹在这行宫呆着,起码还留着皇后的尊位,便是来日三皇子即位,您的皇后未能被废,按着宗法法规你便是新帝的母后皇太后,到时候昭惠太后自会在朝中让朝臣向新帝上奏,让她接你回宫的。”
洪尚仪仿佛想起一事,只是欢乐道:“若不是娘娘言语,奴婢还未曾说,那位宋希舟大人升迁到了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倒是因着静慧帝姬有了身孕。皇上为了欣喜帝姬孕中忧思,便升了宋大人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