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尚仪只是驯良一笑,道:“奴婢奉了太后娘娘懿旨,前来看望皇后娘娘。”
茯若只是微微合上双眸,意味深长道:“那三皇子现在也才只要六岁,如果皇上的身材俄然不在了,这天下岂不悉数都是那张氏的了。到时候,莫说是昭惠太后,便是本宫也是不能苟活了。”
茯若只是无法苦笑道:“这事也不过是在此处说说罢了,但又谈何轻易,皇上专宠于她已有将近十年之久了。想必在皇上内心待得早已不比得平常的妃子了。”
洪尚仪想了想,只是笑道:“那小宫女名叫清漪,乃是贴身服侍昭惠太后的。却不知娘娘提起她何为。”
洪尚仪闻名誉去,只是细细端倪了半晌,才笑道:“还望昭媛娘娘恕奴婢眼拙,奴婢瞧了半日才晓得原是昔日的郑昭媛啊。只怪这光阴无情,昭媛娘娘昔日被太后娘娘贬出皇宫的时候,还不过是翠绿光阴,现在在这行宫蹉跎了二十年,早已不复当年的瑰丽,奴婢天然是认不出的。”
洪尚仪只是淡然道:“昭惠太后倒是故意要搀扶临海王做太子,且现在肃悯她只不在了,他和三皇子都是庶出,倒是已然没了嫡庶之别,且临海王自幼便是皇后娘娘您亲手扶养的,现在又算是宗子了。论起名分来,倒是比三皇子更加名正言顺些。”
洪尚仪打量郑昭媛半晌,只是笑道:“人都是会老的,但皇太后即使韶华不再,她仿佛已是这天下之尊,便是当朝天子也要对她谦逊三分。如许的威势但是郑昭媛能与对比的,且说若不是当年皇太后心慈,你早就被先帝措置了。岂能容你活到明天,郑昭媛莫不要知恩不报。”
洪尚仪平平道:“昭惠太后便是忧心此事,因着这些个时候皇上专宠于禧皇贵妃,便是太后给皇上发起该当再次选秀亦被皇上回绝了。且更叫太后忧心的还是皇上现在在太前面前提起再立储君之事了,皇上只是提了几句三皇子聪明孝敬,且又极得皇上的钟爱。旁的倒是未曾说下去了。”
洪尚仪仿佛想起一事,只是欢乐道:“若不是娘娘言语,奴婢还未曾说,那位宋希舟大人升迁到了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倒是因着静慧帝姬有了身孕。皇上为了欣喜帝姬孕中忧思,便升了宋大人的官职。”
郑昭媛只是凄笑了很久,只恨恨道:“昭惠太后当真是对本宫有恩,她对本宫真可谓是恩重如山。本宫至死都是不能健忘的。”
偶有郑昭媛都是会来与茯若叙叙话,因着这行宫里唯有郑昭媛与茯若乃是主子的身份,且二人皆被宫里嫌弃。故更有明月照寒镜的惺惺相惜之感。
洪尚仪只是细细思考道:“皇后所言也是昭惠太后忧心之处,她让奴婢来看望皇后,原是想着让奴婢奉告皇后好歹在这行宫呆着,起码还留着皇后的尊位,便是来日三皇子即位,您的皇后未能被废,按着宗法法规你便是新帝的母后皇太后,到时候昭惠太后自会在朝中让朝臣向新帝上奏,让她接你回宫的。”
昭惠太后只是落拓得意道:“哀家已在筹划此事了,只要清漪那丫头争气,不消多时皇后便能回宫了。”
茯若只是掐动手心,嘲笑一声道:“邢之孝原是我叔父任礼部尚书之时的部属,且他在礼部已多得我叔父的顾问,随后叔父升迁了官职,邢之孝的礼部尚书还是叔父保举的,且皇上意欲废了本宫之时,仿佛那邢之孝也有上奏劝谏皇上。因着这层干系,张氏岂能容得下他。抄家之祸怕是不免了吧,这给太子妃上尊号之事只是个由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