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上官谦此时出言上奏道:“皇上,老臣觉得苏大人言之有理。立太子,不过立嫡立长立贤罢了。倘如果皇上因为偏疼三皇子殿下而在这等大事上有失公允,老臣觉得于鼎祚倒霉啊。”
昭惠太后和颜道:“这个天然,你来这长乐宫的光阴也很多了,你瞧着哀家是那等轻易起火的人么?”
询的言语还未说完,只见苏元昊及安惠长公主的公公傅棠,二人只跪下,振声道:“皇上,此事千万不成,千万不成。”
后宫的夜色便如同轻纱扬起,四散满盈。倏尔有冷风吹过,只听得来往萧萧之声。洪尚仪侧身点亮一盏盏油灯,只显得全部长乐宫更是落蕊芳郁,沉寂熠熠。
昭惠太后只是驯良笑道:“也没有旁的事,只是哀家深思着,打今儿起你且在哀家身边服侍吧,长乐宫的那些个杂活你且不必做了。哀家随后只让洪尚仪叮咛下去便是了。”
言语未完,玉璃只是冷冷道:“说到底,不过是他们内心头还是只认着那宋氏为皇后罢了,也怨不得旁人,本宫现在的宫殿乃是永安宫非凤仪宫,而本宫便是有了凤印,但那最最要紧的立后册文,凤冠,本宫还是未能获得。便是本宫统摄六宫,旁人眼里本宫毕竟也只是皇贵妃罢了。”
玉璃只是蹙眉道:“单单是如许没用,眼下本宫在朝中的人到底势微,而上官氏家属,连着先前宋氏家属的残党,并着太子妃与宜贵妃的罗州苏氏。都是一心要搀扶临海王做太子的。且说后宫另有昭惠太后,她乃是母后皇太后,便是皇上也要忌讳她三分。上回倘若不是昭惠太后一力安慰,那宋氏的后位早就被皇上废了。焉能由得她与本宫本日嫡庶难分的局面。”
过了新年,到了宣和十七年的仲春初,因着询对玉璃的恩宠,张炯又升迁了大司空的官职。便是张炯的夫人高氏也晋封为了正一品贞顺诰命夫人。
这圣旨一下,朝中便多有大臣反对。为首便是苏元昊。第二日的早朝,他只上奏劝戒道:“皇上,微臣暗里觉得晋封禧皇贵妃的伯母高氏为贞顺夫人大为不当,还望皇上收回旨意。”
清漪只是欢乐道:“奴婢多谢太后的恩德,只是奴婢人笨手拙的,如果甚么事做的不好了惹得太后娘娘活力,还望太后宽恕奴婢。”
询只是冷嘲笑道:“朕膝下的皇子本来便只要三位,除了过世的肃悯太子乃是懿仁皇后所出外,二皇子澄乃是敬和皇贵妃所出,三皇子溶禧皇贵妃所出。都是庶出,莫非还能分出尊卑么?”
有些许人听了这话,只是嘲笑不止,鄙夷的瞧着苏元昊半晌。随后只见上官安太傅沉声道:“方才张大人言语未免有些过了,苏大人忧国忧民之心竟被你等说的这般不堪,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不说贞顺夫人乃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之职,自建国以来,贞顺夫人便向来只封赐给皇后或是太后娘家的女眷,现在虽说禧皇贵妃位极后宫,但这大夏的皇后仍旧是宋氏。倘若皇上册立了禧皇贵妃的伯母为贞顺夫人,难道即是宣布天下说禧皇贵妃乃是皇后了,试问,天下焉能有两个皇后。苏大人一片忠心安慰,还望皇上明鉴。”
昭惠太后只是无法感喟道:“现在便有了,傅棠乃是安惠的公公,天子都可这般不包涵面,且说现在张炯那贼子在朝中做大,便是哀家的两位兄长也感觉在朝中难做了。只怕长此以往,哀家今后只怕是要仰人鼻息了。”
洪尚仪只是悄悄道:“但是本日听皇上的口气,仿佛是要铁了心立那张氏的儿子做太子。便是本日傅大人与苏大人都被怒斥了,这可从未有过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