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在上头听着他们辩论,只是不耐烦的吼了句:“都给朕闭嘴,朕乃是一国之君,朕说要立谁为太子,谁便是太子,朕奉告你们只不过叫你们知情罢了,接连上奏劝戒是何用心。”
苏元昊此时接口道:“皇上,临海王虽说并非皇后所出,乃他自幼便是皇后所扶养,与嫡出无异,且他已结婚封王,倘若册立太子,微臣暗里觉得,临海王最为安妥。”
雁儿只是无法道:“莫非皇贵妃便由着那些大臣来反对您和三皇子殿下么?”
后宫的夜色便如同轻纱扬起,四散满盈。倏尔有冷风吹过,只听得来往萧萧之声。洪尚仪侧身点亮一盏盏油灯,只显得全部长乐宫更是落蕊芳郁,沉寂熠熠。
询的言语还未说完,只见苏元昊及安惠长公主的公公傅棠,二人只跪下,振声道:“皇上,此事千万不成,千万不成。”
朝中顿时哗然,询倒是愣了愣,才语气微有不悦道:“当今是胡来,朕的圣旨已经下了,倘若再随便收回,岂不要让天下人都来嘲笑朕。且说禧皇贵妃统领六宫,又后代双全。她的父兄也皆是朝中的肱骨之臣,为何高氏不得封与贞顺夫人。”
昭惠太后只是驯良笑道:“也没有旁的事,只是哀家深思着,打今儿起你且在哀家身边服侍吧,长乐宫的那些个杂活你且不必做了。哀家随后只让洪尚仪叮咛下去便是了。”
雁儿只是上前安慰道:“皇贵妃莫要活力,虽说那些大臣反对,但幸亏皇上乃是一心向着皇贵妃和三皇子殿下的。”
昭惠太后勉强一笑,道:“那张氏一家子便是极有野心的,景宗朝年间便在当时的庄献太子幕下做事,本来不过是一介皇商罢了。随后庄献太子赐了他们一个户部的官职,而后明宗天子登基,明圣太后只一力清除了当时庄献太子的残党,她张氏家属也没抄家放逐,而那张氏便是如此才被充入后宫做了宫女,只是不知厥后怎的那仁惠太后竟让她成了天子的常在。现在如果仁惠太后还活着,只怕是要悔不当初了。”
当晚,询没有去任何嫔妃的寝宫,只是在乾元宫单独一人待着,玉璃命人去问了数次,乾元宫的人也说不出以是然来。
洪尚仪只是诺诺下去办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那清漪便到了,只见她唯唯诺诺的给昭惠太后问了安,只是喃喃道:“不知太后娘娘如此深夜唤奴婢前来,有何事要叮咛。”
询闻了上官安大人的一篇弘论,只是笑了笑,淡淡道:“太傅多虑了,朕临时倒是没有这个心机,朕只是想着太子之位空悬已久,而三皇子溶聪明仁孝。倒是可堪担当帝业的人选,朕想着册立三皇子溶为太子,是以才先行晋封了禧皇贵妃的伯母为贞顺夫人。”
洪尚仪只是轻声道:“奴婢听着乾元宫的寺人们略说了几句。那张氏的父兄当真是野心兴旺啊。”
随后询又呵叱了上奏的苏,傅二人几句,便勒令退朝了。
玉璃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只是沉吟道:“怎会?一个个来渐渐清算,便如同当年肃除了薛氏一族那般。昔日本宫人微言轻,那薛氏位居中宫,又心机叵测还不是被本宫斗垮。现在看来,那太子妃苏氏,本宫是该深思个别例叫她分开东宫了,只要她还在东宫住着,前朝的大臣便一日不平。”
过了新年,到了宣和十七年的仲春初,因着询对玉璃的恩宠,张炯又升迁了大司空的官职。便是张炯的夫人高氏也晋封为了正一品贞顺诰命夫人。
言语未完,玉璃只是冷冷道:“说到底,不过是他们内心头还是只认着那宋氏为皇后罢了,也怨不得旁人,本宫现在的宫殿乃是永安宫非凤仪宫,而本宫便是有了凤印,但那最最要紧的立后册文,凤冠,本宫还是未能获得。便是本宫统摄六宫,旁人眼里本宫毕竟也只是皇贵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