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二十年八月初,因着询和玉璃的出巡,许是天宫见怜,许是盛暑将近,持续甚久的干旱毕竟结束了,从八月初四开端变接连下了旬日的大雨。倒是津润了都城早已干枯了好久的地盘,便是本来上林苑中衰颓的花草也显得鲜妍了些。

茯若只逼视着玉璃,缓缓道:“本宫天然晓得这些,不过可惜,皇上再是如何向着你,便是皇大将他的心都给了你,中宫皇后也只要本宫一个,本宫才是皇上的正妻,就算皇上待你是刻骨铭心的爱意,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妾侍罢了,莫非还能想着跟中宫皇后比肩么?便是今后你的儿子即位,你也不过只是圣母皇太后,本宫的名位也就在你之上。”

茯若的神采里含了一丝无法,只是低低道:“你且瞧那枫叶鲜红似血,瞧着倒是诱人,但本宫只感觉现在本宫的身心却似那枫叶普通,早已是鲜血淋漓了。”

询淡淡道了句:“如此也好,只是难为皇后这些光阴打理六宫了。”

茯若嘴角凄微的笑固结得生硬,强自平静道:“那欧阳泰的饮下的毒酒,便是本宫亲手递上去的,只是难为了皇贵妃一番心机惟要除了本宫,现在看来倒是白费了心机,你早早就在坤华宫安插了亲信你觉得这档子微末小事能瞒过本宫么?你觉得凭着欧阳泰那件事便能斗垮本宫么?本宫内心只要后位,只要挡了本宫的后位的人,本宫都会毫不包涵的一一肃除。”

说了这好久,玉璃与茯若的神采都显出了几分倦意,玉璃微微一福,只是往永安宫走了。茯若瞧着她远去的身影,只感觉整小我的身心都已倦态之极。

玉璃微微嘲笑:“难为皇后娘娘还肯这般自欺欺人,娘娘的后位乃是如何得来的,信赖不准臣妾再来言语,且白费皇后娘娘苦死守着阿谁驰名无实的后位,皇上待皇后娘娘本来便不过尔尔,如果皇后仍旧要这般让皇上感觉生厌,只怕是未几日,将来这中宫易主也未可知啊,且非论还出了欧阳泰的事情。如果那欧阳泰识相些自裁了,如果留他苟活着,只怕皇后娘娘另有的沉闷了。”

茯若凄然一笑,道:“皇上他何时信赖过本宫,且不说本来你除了润儿嫁祸到本宫的头上,便是你昔年小产之事,你亦心知肚明,皇上何时信赖过本宫,但都不要紧,本宫现在仍旧还是皇后。在恩宠与名位上,如果本宫失了恩宠,那本宫只能紧紧抓住名位了。”

询不答话,倒是玉璃盈盈笑道:“倒是光州傅氏家的女儿,乃是朝中观文殿大学士傅万吉的幼女。且光州傅氏也算是世家大族,自惠宗朝开端便在朝为官了。且安惠长公主不也是下嫁了光州傅氏,如果这般论起来,她家的女儿倒也担得太子妃的位子。”

茯若感喟道:“本宫的平生原已是这般了,再是有福又能如何?”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的儿子天然也算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只是臣妾到底也是他的生母,如果将来臣妾的儿子荣登大宝,宗法名分到底是及不上骨肉血亲的。”

玉璃瞧着茯若微微沉郁的神采,只是含笑道:“皇后娘娘怎的不会明白臣妾的本性,如果臣妾手中无全权掌控,怎会冒险。便是安惠长公主乃是昭惠太后所养又如何?且非论安惠长公主的生母乃是贞熹皇后,且便是那光州傅氏也不但单独一安惠长公主及她夫君一户人家。那傅万吉与那傅溪不过是远房堂兄弟罢了,两家不过是祖上乃是亲兄弟,现在干系流派更加远了,便是傅溪去了安惠长公主,倒也为曾见到那家占了多少的光彩,如果现在他的女儿成了当朝太子妃乃至将来的皇后,你说说,她们会向着臣妾还是向着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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