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暖和一笑,柔声道:“臣妾客岁才晋封为昭仪,如果现下皇上又要封臣妾为贵妃,只怕宫中姐妹会说皇上对臣妾过分偏疼了,只怕也会让宫中姐妹寒心啊,还是暂缓些时候吧。”
秀儿喏喏道:“奴婢听人说,是羌族使臣在路上发明皇上犒赏的物品皆是些次品,且羌族使臣当中有人自来了此处便开端肠胃不适,说是饮食不周。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
茯若目睹太后如此,垂垂不安,道:“究竟是何人弹劾了叔父,叔父为人谦恭刻薄,在朝中一贯不与人反目,怎会有本日之事。”
茯若淡然一笑:“玉贵嫔理亏,天然是说不过本宫的。”
茯若蹙眉沉思了半晌,便叮咛秀儿替本身打扮,略略梳洗过后,茯若便去了寿安宫,进了内殿,之间仁惠太后端坐于软榻上,手握着一串红楠木所制的佛珠,神采安静,闻得殿中的脚步声,只是悠然道:“你来了,哀家晓得你必然会来的。”
日子稍稍安静了几日,冷风习习,仿佛已是夏季到了。外头的阳光到底不如夏季那般灿然灼人,晖映在身上,不管如何都有一股凉意囊括于身。
茯若只作不知,命王尚仪叮咛永和宫的宫女寺人千万不要在外闲话,以免落了旁人的话柄。
茯若淡然道:“不是寻你的错处儿,只是提点你两句。王尚仪是奴婢不能指责你,但玉贵嫔千万要记得,本宫的位分在你之上,是以本宫斥责你,玉贵嫔是不能不听他的,不然便如玉贵嫔所言是乃是尊卑倒置了。”
茯若缓缓展开眼,睡意慵慵道:“何事?”
皇后得知,倒是去乾元宫探了探听的口风,询为此也未几说,只是冷冷酷淡说了句:“那些个宫女寺人胡说便罢了,皇后乃是六宫之主,怎可也跟着信赖这些流言。贵妃之位非同小可,岂是能随便晋封的。”皇后闻言后,便悻悻而归。只是命令让严尚仪严惩在宫中传流言之人,一时候宫中风声鹤唳。
这日午后,茯若正在寝殿内昼寝,拾花垂珠帘帐温馨低垂,散出淡红色的熠熠柔光,一晃,又一晃。直叫人睡意昏黄。约莫摸睡了一个时候不到,只见秀儿悄悄进了寝殿,细声道:“昭仪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走了数十步,却见前头一席杏花色宫装盈盈立于菊中,茯若走近了几步细看,才认出那是玉贵嫔。只见她穿戴杏色桃斑纹红琵琶襟上杉,金丝串珠滚边,华丽中透着轻艳。发髻上的金饰也是极尽华贵。
仁惠太后目光渐次凉下去,神采变得极其冷冽,沉吟道:“现金朝中重臣多数乃是昭惠太后或皇后一党,必然会群起而攻之,你叔父不被撤职也难了。”
秀儿语气有些焦灼:“朝中有人弹劾宋大人接待羌族使臣不周,皇上现下正在乾元宫调集大臣商讨此事?”
茯若心中一沉,倒吸了一口冷气:“昭惠太后虽说一贯与太后不睦,但何至于此。且太后事事对她谦让三分,六宫事件太后也从未过问,缘何昭惠太后还要苦苦相逼。”
仁惠太后嘲笑道:“入宫多年,你倒也有些长进,人变得乖觉了,不消哀家提点,你本身便知了。”
玉贵嫔含笑道:“昭仪娘娘天然是会心中沉闷的,一向仰仗的叔父一朝被皇上问罪降职,若不是皇上念着旧情,只怕会落入监狱存亡未卜了。”
茯若眼中含了些许泪珠,急道:“太后既然晓得臣妾会来,那么也必定晓得臣妾所为何事,还望太后救救叔父。”
茯若闻言后,豁然展开眼眸,睡意全消,心中却本能地不信,有些焦心道:“叔父一贯做事稳妥,何况距羌族使臣业已归返,怎会有接待不周之说,朝中是何人弹劾叔父接待使臣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