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偏头深看了姜子君一眼,缓声说道:“可当初燕云说嘉妃背后没有教唆的人,又说贵妃、贤妃都害过我,她还说,敦肃夫人固然并非出于本意,也做过。现在想来,燕云背后如果有人教唆,与我说的一定都是实话。”
姜子君眯目,道:“这宫中诸人,也就剩下她了。”
姜子君却无不恋慕的感慨,“我瞧着,恨不能不时候刻把你放在面前,他才气放心。”
云千雪深觉得然,“如此查下去,总能得些线索吧?”
“德妃娘娘安康,元妃娘娘安康!”恪贵嫔清凌凌的开口问安,倒是给谨贵嫔吓得一个机警,立时回身跪地,颤颤的说道:“元妃娘娘安康,德妃娘娘安康。”
起先不过都是传闻,可如许的传闻保持了四五日以后,很快就演变成了有人曾瞥见过嘉妃在永巷与棠梨宫四周盘桓。身上穿戴火刑时穿戴的那套明红衣裙,上面绣着月红色的斑纹,在月光的映照下非常可怖。如许的话,被这宫人说的煞有介事。每晚一过二更天,各宫宫门紧闭,再没人敢在宫外走动,更别提永巷。
姜子君冷然哼了一声,也不往舒妃的身边儿去,倒是拉着云千雪就近坐在一边儿的交椅上。
姜子君轻嗤的一笑,道:“如何叮嘱你的,便是如何叮嘱我的。太后那边,仿佛也嘱托过。”
云千雪扬了扬眉,淡淡笑道:“浮翠家中可有甚么不当?”
云千雪倒是想明白一件事儿,幽幽与姜子君道:“只怕嘉妃是做了替死鬼了,嘉妃背后,或者说燕云的背后,另有一小我!嘉妃、燕云、僖贵嫔、浮翠,只怕都是替她死的。”
云千雪的眼中似是被蒙着一层迷雾,半点儿主张也没有,“我内心也乱的很,觉着她是,却又仿佛不是!”
云千雪怔了怔,略略不美意义,“都与你说了?”
云千雪有好几日都未曾出去长乐宫,这一日倒是早早与姜子君到了御苑,从杏花坞一起往沁芳园走。
姜子君不是那种喜好对着想不通的事儿一向揣摩下去的人,当即道:“先不必想的如许多,摆布我们平时多留意防备着敦肃夫人便是了。我想着,再让人去查查曹家到底送了多少宫女入宫,这好歹也是个别例。”
没人叫谨贵嫔起家,她便是心惊胆战,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林如媚点头,“是,每年宫女入宫采选,都是由各地挑出商家或是平凡人家平头正脸的女儿入宫。这浮翠,便是皇商曹家帮着择选入宫的人。”
姜子君倒是非常骇怪的转眸,“是皇商曹家?”
太后的仪驾还没到,沁芳园里已经到了大半的宫妃。现在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甚么。
可风言风语传不进长乐宫,总不免云千雪偶尔要出去走一走。这一日太后邀了六宫妃嫔在御苑的沁芳园赏玩牡丹,这些牡丹都是去岁太后生辰之时,各处送来的名品,本年开春太后让人从暖房移栽了一些到沁芳园。现在沁芳园里各色牡丹争相开放,芳香明艳。
冤魂索命如许的话亦发没了顾忌,乃至有人言之凿凿的说曾闻声过棠梨宫里有哭声。永巷里当值的宫人也说,每晚到了半夜子时,永巷里便会响起嘉妃被押去火刑时凄厉的叫唤。
如许的话,倒是没人敢往长乐宫传。一是,霍延泓临行前叮咛太长乐宫的宫人,又有姜子君谨慎防备;二是,平常的宫妃常日里鲜少有机遇能迈进长乐宫的宫门。自从云千雪有孕以后,她懒怠去见旁人,多数来存候的宫妃,撤除定昭仪、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不测,如数都被挡了归去。便是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等人,也是三次只见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