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道:“尔等但是想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策,只道那梁山与田虎会拼个两败俱伤,你们趁好从后掩进,坐收渔人之利?”童贯道:“恰是,当时闻先生也是这般计算。”
童贯道:“但恐那女贼不肯答允华西朱武东迁,她那边围住十万兵马,以此威胁,如之何如?”蔡京沉吟道:“那女贼说也奇特,现在她麾下已经有梁山济州等数州之地,西有华州朱武所部,兵马早已不下二十余万,至今仍不肯扯旗自主,所图为何,老夫也不明以是。”
童贯出班奏道:“既然招安,那华西朱武所部该当如何?”宿元景道:“天然一并招安。”童贯道:“招安以后,安设那边?”宿元景道:“上趟梁山便请华西也开镇。”
童贯拱手道:“蔡相老成谋国,我等皆不如也,现在江南边腊尚未剿除,梁山贼势昌燎,还请蔡相以国度计,指条明路出来。”
现在城内浅显百姓已经没了柴薪,只能吃生食,米面皆是生食,苦不堪言。只怕再过些光阴,城内军马也没了柴薪,只能也是吃生食了。城内除了缺柴薪,还缺药材,缺盐等等。总之牛邦喜哭诉半天,就是说城内如何如何辛苦,现在莫说梁山来打,只怕再围城十一二日,城内必然不战自败,高太尉食不下咽,只恳请童枢密救他一救。
童贯尚在沉吟时,牛邦喜又道:“小人出城后,在梁山营内见得那梁山女贼,那女贼言道,她那边有奔雷火箭可打到城内,若非还留着招安的念想,她只需将奔雷火箭全数打入城内,烈火焚城,十万宋军一日以内尽可毁灭!现在只是教城内断粮,还请朝廷速持久计,如果还要再战,她那边只一天工夫,便可火烧十万宋军,来小我城俱灭!”
童贯奇道:“倒是为何?”蔡京道:“十万兵马困于原武小城,就真是如她所说,只要她用那奔雷火箭放火烧城,十万官军如何能幸免至今?”童贯瞪大眼睛喜道:“若然如此,自不必救原武了?”
次日早朝,便将牛邦喜言语奏报上去,又将高俅血书呈上,举朝哗然。宿元景出班奏道:“前番招安,梁山所提开镇山东之事,只因本朝无此先例,是以搁置。但现在无可何如,原武若失,十万官军毁灭期近,便是在去他处集结兵马前来也来不及。原武失守,梁山贼寇便可兵临黄河,梁山川军方才败了我海军,渡河南下,兵围东都城下,也是朝夕之事。还请陛下三思,速派天使,准允所求,以解原武之围。”
童贯道:“华西那边,朱武运营日久,只恐难以舍弃。”蔡京道:“现在已经不能威胁,不若多以利诱,多花些赋税,也要让她答允让出华西,牢记此语。此去非论何人出使,可往原武,会同闻焕章一同商讨招安之事。闻焕章此前虽托大,但论胸中韬略,当雄万夫,能够依凭。”童贯领了言语后,便拜告别蔡京,筹办翌日上朝奏明此事。
童贯道:“此议万不成答允,朝廷多番进剿,皆是东西两端都有她兵马,难以合兵一处,东西难顾。此趟招安,就定要教华西朱武东迁梁山,教其贼兵何于一处。将来方腊若平,方好聚而剿之。”
天子闻言后,微微点头道:“卿所言有理,着宿元景为钦差,前去原武,与梁山泊主,按此等前提商谈招安之事。但开镇山东,梁山可掌军权,但民政之权当在朝廷,山东各处州县知府还是要朝廷委派,梁山只可掌一起军权,此乃招安开镇山东底子,断不成再让步一步!只待方腊、朱武两处兵马平复后,再做筹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