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眼神似曾了解,在她刚救下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浑身是血,昏倒在床板上,偶尔睁了半只眼睛,便藏着这般冷厉的锋芒,如同背负万千丘壑的重压。
只是厥后他循分养伤,玉嬛也就没多想。
这类事当然没法悠长坦白,只是没想到她看着懒惰娇软,不争不抢,却会心细至此。
仲夏的凌晨仍有些许凉意,带着点潮润的晨风吹在脖颈脸颊,如有清冷泉水浸润而过。
“嗯。”梁靖点头,却不解释。
梁靖依言接过,闻了闻,就是平常衣裳的味道,没甚么分歧。
玉嬛拐过两处游廊,远远就看到了梁靖——
“那么——”玉嬛忽而笑了下,快步走到床边,取了那套叠好的衣裳递给他跟前,“你闻闻,这上头是甚么味道?”
“是啊。看来比来真是不承平,先前有人追杀你,现在另有人刺杀朝廷官员。”玉嬛将他核阅般看了半晌,径直往院里走,“晏大哥这会儿闲着吧?有件事想跟你就教。”说话间,裙裾微抬,纤秀窈窕的身影便进了院门。
“还好,有人脱手相救。”
现在玉嬛问起,他当然交不出,便抱臂在胸,倚着门框看她。
玉嬛也不知昨日刺杀是为何事,一颗心始终吊着,昨晚也没睡安稳,游移了半晌,只好撇下梁靖,先往正院去见谢鸿。
“没有。”梁靖顿了一下,“出甚么事了?”
“半夜。”
屋子里安温馨静,两人隔着半步的间隔,梁靖占着身材颀长的便宜,微微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