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曲乐正酣,随行而来的石榴靠过来,靠近她耳边低声道:“女人,夫人找你呢,说是永王殿下召见。”
一众贵妇们道贺酬酢,熙熙攘攘地两炷香罢,各自被梁家两位夫人安排退席,冯氏则被梁老夫人请进了珠帘隔开的内间。
一只微凉的玉骨折扇伸到跟前,悄悄挑起她的下巴。
魏州城里就只武安侯府有爵位,家属百年运营加上梁元辅督八州军权,兼魏州刺史,梁家在魏州的职位不言而喻。
她实在还挺恋慕季文鸳,有中意的人,且家世丰度都还配得上。平常据她瞧着,沈令君待季文鸳也格外留意,恐怕就等着两家捅破这层窗户纸,沈家请人上门提亲,便能皆大欢乐了。
且谢鸿也晓得此事,若该跟永王坦白,谢鸿怕早已说了,哪轮获得她?
窗边那双黑靴缓缓踱步过来,衣角微摆,闲庭信步似的,最后停在她面前,隔着两三步的间隔,一动不动。
玉嬛只说没大事,她在府里该吃吃,该喝喝,跟畴前无异。
她端方施礼拜见,那位回过身,抬了抬手,“免礼。”
玉嬛深感不测,没敢担搁,只寻个换衣的由头,同石榴走出去。
无需昂都城晓得,他在盯着她看。
这边少女苦衷半遮半掩,水榭通透的凉厅里,冯氏也正想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