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暗自摇了点头,忽听内里环佩轻响,目光微挪,便见玉嬛走了出去。
玉嬛隔了几步的间隔将他打量,“晏大哥伤好点了吗?”
他这会儿还不能露底,便假装不明白,抿了抿唇角,偏不说话。
十多年前的冤案,当今皇上钦定的事,哪还能昭雪?
玉嬛对此甚为对劲,“滋味如何?”
以后玉嬛总会带着食品去客院,可惜梁靖要么在昏睡,要么就摆出衰弱模样,总不肯流露秘闻。他那浑身的伤实在骇人,玉嬛有所顾忌不能乱来,旁敲侧击没能摸到他半点秘闻,反倒送了很多甘旨滋补的汤。
果然是他太短长,将追杀的人甩得干清干净,还是另有隐情?
“晏大哥。”她在门口号召,眉眼含笑,有点捉到人狐狸尾巴的对劲味道。
难怪宿世被人闯进府里,等闲刺杀。
东跨院里,玉嬛除了剪时新花草插瓶外,也常带着吃食去客院看望。
冯氏看他面露戚色,便轻拍他手背,“你也别愁。那梁靖能寒舍都城的安闲去军中历练,想必是个有主意的人。等他返来尝尝态度,再筹议这事也不迟。再说,这事儿终须问问小满的意义。”
因韩太师与武安侯是好友,她满月的时候,两位白叟家便给她和梁靖定了亲。只是彼时韩家正在风口浪尖,几处被震惊好处的世家死死盯着,必欲斩草除根,谢鸿便没张扬。
玉嬛却用心捧着鸡汤不肯近前,任由香味往梁靖鼻子里窜,却只迷惑道:“晏大哥,你先前说的那些人究竟甚么来头?不会再杀返来吧?要不要我爹跟巡查兵马司打个号召,帮你防备着?”
玉嬛“唔”了一声,捧着板栗鸡汤,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梁元绍此人……不太实诚,做事一贯趋利避害,不讲情面。若晓得了小满的出身,必然不乐意,老侯爷又病着,一定能做主。如果给梁章,铁定不可。就看梁靖了,他若跟梁元绍一样,我们就别再多提,他若靠得住,肯护着小满,我们便设法促进婚事,也算是成全韩太师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