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盘沙果转眼去了一半,桓容勉强停手。不是不想持续吃,实在是牙酸。
不轻易,不轻易啊!
庾攸之抬开端,见庾希神情严厉不似平常,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生不出半点抵挡之意。声音干巴巴,将当日产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我知。”殷康点头,沉声道,“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我已遣人往姑孰送去重礼,有郗景兴帮手说项,或许事情另有专机。”
连吃三日,桓容看到洒在汤上的葱丝都想堕泪。
“阿妹不是没分寸的人,事情查清,该如何便如何。”话到这里,褚太后顿了一下,低声道,“现在朝中是甚么情势,你也该晓得。”
自桓温从庾氏手中夺荆州刺使,两家便已经树敌。
桓容放下汤碗,直接伸手抓过一个,咔嚓就是一口。
但是,此事牵涉到南康公主,实在让庾希伤脑筋。
“你再胪陈当日之事。”庾希端坐蒲团之上,神情凝重,“一丝一毫都不要遗漏。别的,当日你为何出府,为何去拦桓氏的牛车,谁撺掇你行事,全数说清道明!”
“当日,是殷氏六娘遣人送来手札……”
现在庾氏郎君伤了桓容,想让南康公主消气,岂是说几句情就行的。
暖屋?温室?
“事情未告终之前,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自庾希送往桓府的礼品被退回,庾、殷两家便关门闭户,不准子侄随便外出。肇事的庾攸之更被庾希关在家中,几次想要给身在会稽的亲父送信,都被半途截了下来。
“恩。”
“不管是谁,伤了我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无端伤人,伤的还是大司马和公主的亲子,就算是乌衣巷的王、谢两族,一样要给出交代。
谁能推测,早在汉朝就有温室?
赶上这个脾气暴烈的小姑子,褚太后和桓大司马一样没辙,严峻点乃至得跪。
“这事确切是庾家不对。”
比不上乌衣巷盛名,也不如长干里繁华,倒是风景美好,槐柳遍植。潺潺溪流流经处,飞檐探出树冠,拱桥搭建精美,别有一番美好风致。
不管如何,不能真如南康公主所言,送女去做比丘尼。
“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