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脾气傲慢,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家身为外戚,前后出过两任皇后,又同武陵王交好,分毫不将南康公主的威胁放在眼里。
据忠仆回报,庾攸之只对桓祎脱手,压根没碰到桓容。后者为何会跌落车下,伤得如此之重,乃至危及性命,非常值得考虑。
婢仆分开后,小童将暖玉捧到桓容跟前,低声道:“这枚虽好,却比不上郎君之前阿谁。”
“当日,是殷氏六娘遣人送来手札……”
面上光鲜,内里倒是草包,目空才疏,实在是不成器。何如庾邈的儿子就这一个,除了尽量护着好好教诲,另有甚么体例?
无端伤人,伤的还是大司马和公主的亲子,就算是乌衣巷的王、谢两族,一样要给出交代。
桓容趴在床上,目睹小童安排碗碟,舀起肉汤,嘴里一阵阵发苦,从没像现在这般记念青菜。
桓容一声痛呼,蓦地双头捧首。汗珠从额前滚落,敏捷流淌至颈项。
没有调查实际就没有发言权。
整盘沙果转眼去了一半,桓容勉强停手。不是不想持续吃,实在是牙酸。
咕咚。
殷康端坐静室,听完家仆口述,当即令人找来宗子,将日前出门的小娘子全数唤来,详细问明颠末,直接下了禁足令。
接下来数日,桓容始终卧榻养伤,整日同汤药为伍。
用过炊事汤药,桓容躺回榻上,怠倦的打个哈欠,双眼微合。刚朦昏黄胧有些睡意,后脑俄然一阵疼痛,仿佛针扎普通。
假定有人公开动手,让庾氏背黑锅?
不轻易,不轻易啊!
小童见其神情,机警的又取出一张漆盘,上面盛放数个青黄带红的果子,不过婴儿拳头大,还挂着水珠。
谁能推测,早在汉朝就有温室?
身为外戚,不能帮扶天子,反而到处拖后腿,继而惹上桓氏,是嫌活得太安闲?
让桓容没法忍的是一日只要两餐,并且餐餐不换样,除了煮羊肉就是炖羊肉,不然就是炖鸡炖鸭,调料更是少得不幸。偶尔端上一条鱼,因为不放去腥作料,的确没法下口。
小童吃惊不小,仓猝奔至榻前,并大声疾呼医者。
暖屋?温室?
“郎君,柰子虽好不能多吃。”小童劝道,“还是用些羊汤。”